13
傅映庭感冒了。
头痛欲裂。
他怀疑自己昨晚经历的不是一场性爱,而是一群象踩。
不知道是不是年轻人比较抗冻,盖的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虽然他没和青年睡一个被窝,但被子还总是被卷走。
傅映庭夜里醒来好多回,摸一摸青年的额头,再掖一掖青年的被角,生怕青年会发烧。
他哪里会料想到,中招的会是自己。
他往身边摸去,床上已经空了,只留着还未散去的体温。
屋里的窗帘拉开一角,阳光并不刺眼。傅映庭撑着身子起来,鼻子不透气,眼皮也沉沉的。他茫然地在屋内扫视,在房间角落里看到了像青蛙一样蹲着的青年。
“戚安?”
突然被点名的青年吓了一跳,忙把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东西丢了回去,心虚地应了一声。
打了结的避孕套像是一个小水球,一半空气,一半Jingye。
他想神经质地一般地收集关于傅映庭的一切。
青年没穿衣服,双腿分得很开,走起路来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摆摆。
走近了,傅映庭才看到他身上暧昧的痕迹,牙印、吻痕无不提醒着他们昨晚经历了怎样一场激烈又放荡的情事。
“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
傅映庭忍不住斥责,因为生病的缘故,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势。
听到傅先生闷闷的、还有些沙哑的声音,戚安愣了一下,紧接着的几声咳嗽印证了他的猜测。
“先生,你感冒了。”他有些愧疚,抠着手指头站在床前。
傅映庭笑了一下,宽慰道:“又不是你的错,昨天早上就受凉了。”
青年不信他的话,在他腋下夹了体温计,皱着眉头把“虚弱”的傅先生塞回了被窝里。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他给傅先生倒了一杯热水,嘴里嘟囔着要去拿药。
傅映庭嗯了一声,看着青年火急火燎的背影,眼里不自觉地染了笑意。
本来只是今天打算晚点去公司,当他躺回温暖的被窝里时,心想还是请假吧。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已经爆满了,三位数的红点让傅映庭烦躁不堪,像一道道催命符。他挑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回了一下,又给林特助打了电话。
“如果有紧急的文件直接送过来吧,我就在‘醉途’。”
对面的人关心地问了他的身体情况,说会在中午时过去汇报工作。
傅映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刚放下手机,青年就脚步带风地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盒药片和一杯冲好的药剂。
看到他半边身子都在被子外面,戚安顿时气鼓鼓的,不满道:“先生,你不乖!”
傅映庭哭笑不得,他自己已经是三十一二的人了,论资历、论地位都很久没有被过批评了,更何况是被说“不乖”。即使是在幼稚园和学生时代,他也很少会听到这个词。
但是面对戚安,他并没有感到冒犯,更多的是有趣与新鲜。
“我生病了。”
傅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青年的气焰灭下去不少,他看着傅先生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唇,心里是饱胀的酸。
病弱的傅先生也太惹人怜爱了吧?!
不得不承认,戚安对傅映庭的滤镜太大了。只是小小感冒,就让他这么紧张。
药剂吹凉了一些,傅映庭就在青年的监督下一滴不落地喝了下去。
像哄小孩一样,刚放下水杯,他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nai糖。
甜甜的,和眼前青年的笑脸一样。
药吃完了,戚安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里,他缠着傅映庭想要一个吻。
傅映庭笑着要躲,不给他亲:“会传染给你的。”
青年哪里肯呢,软磨硬泡才得到了傅先生的妥协。
“就亲一下。”
他雀跃地欢呼出声,仰头吻住了傅映庭的嘴唇。
青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紧接着就大胆起来,灵活的舌尖撬开傅先生的牙齿,钻进了口腔里。
傅映庭的嘴巴热热的,还有着nai糖的香甜。
戚安愈发过分起来,掀起眼皮得意地去瞧他的反应,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睛,包容地、宠溺地允许他的胡闹。
青年想:如果是和傅先生,在床上躺一天都不会无聊吧?
他真的好喜欢被偏爱的感觉。
小床昨晚遭受了一场磨难,白天还要继续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不可谓不可怜。
傅映庭的特权在青年的房间里也是生效的,套房服务送来的早餐打断了这个黏黏糊糊的吻。
被坏了好事,戚安本来还有些怨气,可一闻到饭香,脸上难掩兴奋。
他真的饿坏了,一口气吃了三四根油条,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护食的小仓鼠。
他的嘴巴都吃得亮晶晶,傅映庭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