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挂和病号服格格不入。
杜晓眠静静地看着 ,渐渐地瞳孔骤缩,目光聚焦在了为首的男人身上。
他脸色憔悴苍白,额头上缠着纱布,黑色的西服外套内,白色的衬衣扣子随意开到了第二颗,但眼神却是冰冷刺骨的,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让人见了想要退避三舍。
他步子迈得很快,旁边的女助理拿着文件,踩着高跟鞋,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节奏汇报工作。
一群人越走越近,杜晓眠站在他们的对面,脑子一片空白,两腿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那张脸分明就和黎溯川一模一样。
梦里的人,毫无征兆地突破梦境闯到她眼前,杜晓眠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
突地,男人的注意力从女助理的文件上收回,抬眼,视线和杜晓眠赫然相撞。
男人拧起眉,眼神里有惊讶,有疑惑,但不管什么情绪都只是短暂一瞬,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无尽的冷漠。
他没有因此放慢脚步,两人目光交错,交错……
直到几秒之后擦肩而过。
一行人,大步生风 ,吹得杜晓眠后脊发寒。
一阵萧瑟中,她听见男人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马上给我订今晚的机票,我要亲自过去谈。”
“可是您的身体……”助理为难。
“我花钱顾你不是让你说废话的。”
“好的,黎总。”
杜晓眠猛地回头,望向那人即将消失的背影,不知不觉,眼泪夺眶而出。
“姐!”杜晓率拿着苏打水一踮一踮地跑过来,“不是让你等我么。”
杜晓眠回过神,扭头仓皇抹掉眼泪说:“走着走着忘了。”
走近了后,杜晓率目光落到杜晓眠泛红的眼睛上,脸色一点一点变黑,咬牙切齿地骂:“方向东那个狗日的!看老子不弄子他!”
小瘸子瞬间爆发,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转身就要去找方向东算帐。
杜晓眠心头一跳,急忙抓着他胳膊:“你干嘛,回来!”
杜晓率原地踏步,像即将顶着尖角冲出去的公牛:“弄他!”
“跟他没关系,我眼睛刚才不小心进了渣滓。”杜晓眠体力不支,抓着他的手都在抖。
“你当我傻!”杜晓率回头瞪眼,一副老子什么都懂的模样。
“我看你也没见得多聪明。”杜晓眠气得头痛,板下脸说:“你到底听不听话?!你动不动就炸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
杜晓率终于泄了气低头,但表情仍旧气轰轰的,像是被人屈打成招的模样。
杜晓眠:“快扶我回去,要是有老毛病,现在肯定被你气翻了。”
杜晓率不再吭声,老实扶起杜晓眠胳膊,两人慢吞吞朝电梯走。
停车场,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黎溯川面无表情坐进去,随着车门关闭,随行的助理秘书通通松了一口气,结果那口气刚到喉咙口,还没吐出来,只见车窗滑下来,男人侧颜俊美无可挑剔,但说话的语气锋利得跟刀子似的:“哦对了,这次游轮上的人员名单,晚上8点之前,我要在我手机上看到。”
虽然不明白老板的用意,但点头哈腰说‘是’总是对的。
“好的,老板。”做为黎溯川生活兼私人秘书的郑捷笑着回应。
但热脸贴了冷屁股,老板吩咐完就按上车窗,一个眼神都不给。
车子缓缓启动,一群如履薄冰的高级白领终于能够顺顺当当地喘口气,松领带地松领带,扇风的扇风。
“你们有没有觉得,老板这次受伤醒来后更加Yin晴不定,难以伺候了。”女助理看着车尾巴摇头叹气。
“可不是,伤那么重也不好好休息,把所有人叫到病房汇报工作。” 人事经理点头。
财务总监八卦地挤眉毛:“我觉得老板大概光棍久了有点那个啥?听说他刚醒来的时候闹着要找老婆”
女助理看着郑捷:“那天郑秘书不是在么?具体什么情况问他不就清楚了。”
“老板的事也是你们能够随便讨论的?统统不想要饭碗了是不是?”郑捷义正言辞地教训一通,话落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两眼直发光:“不过那天简直是修罗场,太刺激了,你们没看到老板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差点没把医生勒得个半死,一口咬定自己老婆被他们藏起来了,强行给他打了一支镇定剂才消停,后来,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面整整一天,一句话也没说,再后来,就再没提过老婆的事了。 ”
“他不是恐婚吗?怎么突然要找老婆?”
“鬼才知道啊,大概梦里面有老婆吧。”
“哈哈哈……”
……
这群下属私下来会八卦成什么样,黎溯川是能够想象的,闹了这么大个笑话,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竟然在梦里跟一个女人组建了家庭,养育了孩子,并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