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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坐得极靠后, 眼花倒是可能的。不过这场上发生什么,都没她什么鸟事儿。吃块点心, 继续往门口张望。
话说殿门口那个侍卫真白, 杵夜里能反光似的。脸也小。打一拳会哭很久吧?
斩离:…那女的干嘛老盯着我?咋的,想打架?
啊, 被瞪了一眼,好凶。杜相思扁嘴,天鹅颈终于优雅地缩了回去。
姜与倦在回想,见到白妗时, 她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难道之前遇到相里昀,他对她做了什么?
这样一想,周身温度骤降。
旁边,一直被奴婢投喂葡萄的楚王一个哆嗦,默默离远了点。搓搓袖子下的鸡皮疙瘩,咋回事?这都要入夏了吧?
姜与倦略一沉思,压下心头不断涌上的Yin郁。他奉行一道宗旨,从不做不明智之举。
毓明太子若想保全一个人,擅长做好最周密的谋划。即便到了此时也不慌乱,反而一派冷静。
白妗垂眼看他沉稳的姿态,想,必是毫不在意的。果然,世间男子都是如此。
姜与倦却忽然捉住她的手,要她附耳过来。外人看来,俩人耳鬓厮磨,太子确实宠爱这个内人。
相里昀还在坚持,而场上虽然人心浮动,心思各异,却久久无人出头。
陛下早已不耐,索性对相里昀道:
“爱卿堂堂男儿,何必瞻前顾后,你便是当场指出又何妨,难道一个奴婢,她敢抗旨不成?”
他多年身居高位,冷冽起来声音沉肃,极具威慑力。
有这么个热衷搅混水的爹,姜与倦头疼。
相里昀应了声:“多谢陛下成全!”
一双笑眼,正好迎上姜与倦的目光。却与他错开,投向其后鹅黄色的人影。
姜与倦喝了一口酒,长睫温柔地垂着,掩饰汹涌的杀意。
少女身形一动,款款走出,“陛下。”
相里昀眸中掠过一丝愉悦。
谁知她并不看他,径直跪倒,自报家门:
“奴婢白妗,是伺候太子殿下的内人。”
陛下微惊,不会是她?可她是太子的侍妾…
白妗:“奴婢心中有一惑不解,特来向王子与陛下请教。”
陛下松了口气,随即奇怪地看她一眼。忽而明了,这般开场白,代表此女接下来说的话,是太子的意思了。
为君者宜广开言路,一个奴婢的话,听听倒也无妨。
便当调节下气氛,也是好的。
他温和道:“你有何惑?说来听听。”
白妗转向相里昀:“奴婢听说大王子勇猛非常,七岁便能御马,不论再烈性的骏马,到了您的手下,都会无比驯服,大王子的英勇,整个草原无人能敌。”
她温声细语,相里昀有点飘飘然,拱手谦逊道:
“我边月男儿勇者甚多,姑娘谬赞了。”
偷偷看她的表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眼睛亮亮的,写着再夸,你再夸一句嘛。
白妗偏不,轻飘飘地将话锋一转:
“那么,不是同样天姿过人的女子,实在配不上您如此飒爽的英姿。陛下也说大昭女子不乏勇慨之辈,只是其迟迟不肯现身,也许,是因还未欣赏到王子之勇呢?
那么何不借此契机,举办一场赛事,也好令王子一展雄姿,大昭男儿崭露头角。既为边月来使接风洗尘,又可祝愿两国永结友好。”
相里昀起初还听得悠然,慢慢地,琢磨出不对了。
他是来讨美人的,不是来打擂台的啊?
皇后笑对陛下道:
“听起来倒有意思。”
陛下却皱眉:“可朕金口玉言,既已应下,又怎能临时反悔?”
相里昀急欲附和,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对啊对啊陛下!小臣说的就是这个女的,你把她赐给我就完事了啊!
白妗没给他机会,贴地叩拜,鹅黄色的裙摆散开,如春花初绽。
她缓缓说道:“陛下,请允许奴婢为您讲一个故事。”
倒是花样百出,什么时候,毓明身边有这样的女子了?
陛下看了太子一眼,见他独自饮酒好似心不在焉,略略按下疑惑,只道:
“说下去。”
“奴婢听说,已经致仕的前礼部尚书沈大人酷爱养花,世人美称其‘悯花友’。
更著书《十二客》,其中佳句广为流传:‘初雨歇,洗出碧罗天。扦插一品红,盆茶不移。三月抱瓮来,南墙重砌,气候远仄分。’可见大人爱花之甚。”
皇后道:“嗯,此句本宫也听过,倒是极有窍用,活了本宫不少花植呢。”
白妗点了点头:“奴婢要说的却非养花,而是一桩趣事。”
这下,场上许多人都被勾起了兴致,说起花,却不说养花,到底搞什么名堂?
只闻少女柔美清甜的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