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选秀台子一般。
众人目光看了过来。
皇后身着常服,满头珠翠,还算可亲:
“都起来吧。”
起身,杜相思凑在耳根子边说,“你看殿下那眼神,啧,恨不得就地把你办了。”
白妗瞪她一眼,恨不得跺她一脚。
好好地耍什么流.氓?
关键瞪完后,她还下意识往姜与倦那儿瞟了一眼,接触到他的视线,唰地又低下头去。
杜相思新奇,你也会害羞啊。
白妗皱皱鼻子:“闭嘴。”
众人一一拜见过贵人们。
皇后浅笑扫过,漂亮年轻的小姑娘,确是赏心悦目,给她这冷冷清清的凤仪殿添了许多生气。
其实最起先,她是有些担心的,不敢在太子身边安置过多的婢女,就怕人一个不慎误入歧途。
渐渐,担心变成了放心,太子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十分守礼,从不逾越,便是待杜茵也是如此。
慢慢地,她又觉得儿子是不是有问题。
可,皇后偷偷往身边觑,就冲他看这些姑娘的眼神…没问题啊?
“公主…请容奴才通报!嗷!”
随着宦官杀猪般的嚎叫,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团火一般,冲了进来:
“母妃,快看!快看女儿得了什么大宝贝!”
是槐序公主,姜虞。
她一身枣红色的裙子,扎两个花苞髻,上头的红绫随着跑动,飘得跟火苗似的。
提着个鸟笼就冲到皇后跟前。
皇后吓了一跳:“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槐序献宝地捧上鸟笼:“父皇赏女儿的,是边月的贡品呢。它会学人说话!”
笼子里是只红嘴鹦鹉,槐序话音一落,它就跟演练好似的,张嘴便叫:
“娘娘金安,娘娘金安!”
宁妃捂嘴笑了,打趣道,“还是个颇有眼力见的小东西。”
皇后也很高兴,“来,让本宫瞧瞧。”
槐序窝进母亲怀里,逗着鹦鹉一连说了好几句吉利话,一人一鸟竟然还对上话来,乐得娘娘们是花枝乱颤。
这小鸟儿甚至还向毓明太子抛了好几个媚眼:
“太子殿下真俊,太子殿下真俊!”
槐序嘘它,“破球儿莫理他,好凶的,会把你毛都拔了的。”
破球儿是她给鹦鹉起的名儿。不知是不是听懂,小鸟儿绿豆眼一转,不吱声了。
皇后咳嗽两声,给公主理了理凌乱的额发,示意她消停会儿。
“算日子早了些。边月使者进京了?”
姜与倦冷不防问了一句。他面容肃白,又是一身妥帖的乌金云君侯袍,星眸朗目,倒真称得起一个“俊”字。
槐序还记着前几日三哥凶她的事儿,别过头,不理。
皇后嗔道,“倦儿,今是特地举办的家宴,大家都是寻常吃喝。你父皇同几位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本宫这耳边,才难得片刻清净。你倒好,怎的又提朝堂中事。”
姜与倦只得颌首道,“母后说的是。是儿子突兀了。”
垂下的眉眼十分温顺,睫毛拓落Yin影,只是手指在杯边轻叩,不知思索什么。
她们这边又说起话来,一派和乐融融。就他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真跟上朝一样。
槐序悄悄看了三哥一眼,打个哆嗦,又仗着有母后庇佑,挺直了腰杆子。
她去看其他人。
从被晾在一边的婢女之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惊喜:
“这个姐姐…我曾见过的。”
她指着白妗说。
得,又是新的话本子。
皇后溺爱公主,几乎成了一种习惯,她也随着看去,回忆一下:
“哦。是白内人,总听常嬷嬷提起你。且近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常嬷嬷咳了一声,白妗才回神,意识到皇后唤她近前去,为贵人们敬酒。
姜与倦也看向她。
她垂首柔声应:“是。”
走了一步,发觉不对劲。
她回头,绣花鞋尖迅速地缩了回去。而裙角一层雪纱上,留下了清晰无比的污迹。
那个叫海棠的婢女。
如果是从前,有人跟她玩这种Yin戳戳的把戏,她有办法让那人跪着哭。
可这是在凤仪殿,一个觥筹交错的皇家宴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恐怕不等她当场发飙,就被人拖下去了。
索性一扭腰,惊呼着摔了,几乎就在那鞋尖缩回去的刹那,故意作出被人绊了一脚的样子。
摔倒的时候,还撞了身边的海棠一下,海棠有点吃惊,愣愣地看着她倒在地上。
本意只是踩脏她的裙子,让她出丑,也没有用太大的力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海棠踩了白妗的裙子,把人绊倒,那鞋子缩得再快,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