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已入木三分了。且不说她答得如何,只这一手字,便已经能入很多人的眼了。
楚翊这两年与程子安书信往来颇为频繁,自然收集了程子安的许多手迹,不过见着这份答卷, 依然有些爱不释手,心里已然决定不将这份“作废”的答卷还回去了——分别两年,楚翊似乎也患上了痴汉的毛病,没事儿就喜欢收集关于程子安的东西。
心里已然有了决定,楚翊便也静下心来开始细看吕恒送来的这几份答卷。他并没有将自己不看好的答卷剔除,只是将之分作了两份,一份儿厚些一份儿薄些,之后什么也没说。然而就是楚翊这般不通军事之人看过之后,也能很快看出那份儿答得更好。
程子安回来时,楚翊已经将那几分答卷粗粗翻看过一遍了,只是这东西并没有固定的答案,楚翊也并不十分Jing通,于是也没有轻易的放下,正拿着其中一份儿蹙眉思量。
时至今日,程子安早没了当年的拘束,她看着楚翊那模样也能猜到她看的是什么,于是自然而然的凑了上去,挨在楚翊身边道:“阿楚,看得如何了?”
楚翊看得入神,不过程子安一靠近她便察觉到了,也不曾受到惊吓。
几年过去,程子安混迹军营,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似乎浅了很多。大抵是因为军营里的糙汉不比京城的世家公子,没谁身上会熏香,程子安心有顾虑便想办法遮掩了,但楚翊还是一下子就闻到了,于是在程子安出声前一歪身子,自然的靠在了她身上。
“看不懂。”楚翊苦着张脸,一点儿不怕在程子安面前丢人。
程子安倒不觉得有什么,术业有专攻,她对朝政同样一窍不通。于是她微微侧了侧身让楚翊直接靠进怀里,然后顺手拍了拍楚翊的后背,安慰道:“看不懂也没关系的,我永远会为你而战。”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程子安就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她是无心,而如今……情话简直信手拈来!楚翊一面觉得心里甜甜的,一面又有些受不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如今的程子安似乎已经学得聪明了,并不让她尴尬,便继续说道:“征战之事自有为将者去做,不过阿楚若只是想看明白这个,我倒是可以与你解说一番。”
楚翊闻言也来了Jing神,她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要与程子安黏糊的,很多时候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便是说些正经事也是极好的。她毫不犹豫的脱离了程子安的怀抱,笑道:“我看了许久了,但很多都不怎么明白,你肯教我便好。”
“那你且先等等。”怀里少了温香软玉,程子安心底倒升起了一丝不舍来,不过她也并不会因此耽搁了正事,当即先起身翻出了一副地图出来,然后展开挂在了帐中。
行军打仗,地图总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在军中虽不至于每位将军手里都有一份儿,但程子安如今暂掌中军,帐中自然是有一份的。这地图描绘得尚算Jing细,山川河流尽皆有数,虽远比不上吕恒那里的,不过拿来大致看一看已是足够了。
楚翊看出程子安郑重其事,便更上心了些。她也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答卷放到了一旁,然后与程子安并肩站在那挂起来的地图前。
这地图最Jing细的只有忻州一地,两旁接壤的州府都只是用线条粗略带过,整个楚国的舆图例来只有皇宫中才有。不过这一回既是忻州大营选将,因地制宜,吕恒所给的问题中,军事方面自然也只牵扯了忻州一地,这地图正是最适用的。
程子安昨日也答过题,此时自然还记得清楚,此时也不废话,便现在地图上将问题所涉之处一一指出,然后指尖顺着行军所走的路线划过,又将要紧之处详加提点。她对这些说得很是详尽,过程中几乎不假思索,更没有特地去寻找地方,这副地图显然也早已烂熟于心了。
楚翊仔细听来,果然有茅塞顿开之感,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在程子安的轻描淡写中都变得一目了然了。她偶尔开口问上两句,程子安也总能给出答案,经过这一番叙述,便是楚翊这不通军事之人,心中也有了些根底,再看那些答卷便更能体会其中深意了。
两人一问一答,态度都很认真,一时便有些忘我,待到程子安说完,时间甚至已经过了正午。她的亲兵早就从伙房取回了两人的饭菜,只是听到帐内的话语,他们并不敢出声打扰,等到这会儿听到帐内话语声停歇在禀报,却发现食盒内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了。
程子安颇有些歉然,主动说道:“是我不好,耽搁了时辰,伙房那边这会儿大抵都熄了火了,这饭菜……”
特权阶级哪里都有,以程子安如今的地位自然可以让人再生火做一份送来,只是浪费不说,一来一回都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了,对于楚翊这样三餐规律的人来说,实在不好。
楚翊却不在意这个,反倒白了她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是与我客气?”
客气起来的程子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让楚翊有种她又故态复萌了的错觉。虽然她现在还没能完全适应,如今这仿佛突然开了窍的程子安,但她显然更不喜欢当年程子安那过分自持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