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坏”。感情总是两个人的事,以前主动的那一个从来都是她,程子安仿佛永远是在被动接受,以至于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在意,而现在……
程子安也是心知肚明,没再在这件事上说些什么,她轻笑着:“午饭要凉了,阿楚可是要我喂?”
楚翊此刻整个人都还窝在程子安的怀里,闻言有些尴尬,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开。然而她的身子只是微微前倾,刚从程子安的怀里脱离出来,便又一下子靠了回去,理直气壮的反问:“不可以吗?”
程子安似乎有些意外,但她如今的反应和当年真是不一样了。闻言竟也没说什么,只眉宇间带着些宠溺,然后当真取了碗来一口一口的喂楚翊吃饭,挑选的菜式也尽是楚翊喜欢的。
楚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吃两口便自己接了碗过来,然后颇为黏糊的和程子安一起用过了午饭。饭后再休息片刻,便被程子安带去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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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就这般在程子安的营帐里安置下来了。军中之人大多不拘小节,再加上早便知道那是程子安未过门的小媳妇,因此也没人多说什么,便是吕恒也未置一词——皇帝陛下突然微服而来,为了不暴露陛下身份,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安排才好,如此也算了了他一桩麻烦。
接下来几日过得颇为平静,虽时有战事发生,但忻州一场战事的规模却是远远比不上当年北州的。程子安领兵出去打过两回,每次回来都是一身血污,引得楚翊担忧不已,然后梳洗过了才发现,那一身血都是别人的,她本人几乎称得上是毫发无损。
如此这般几回下来,楚翊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只觉得这忻州果然才是程子安该来的地方。等到程子安再领兵出去的时候,她也不那么忧心了,只管在营中一边翻看那厚厚的一摞军功册,一边安心的等程子安回来。
而另一边,吕恒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在楚翊粗略翻看完那些军功册之前,他便已经订好了选将比试的内容和时间,然后拿来与楚翊过目。
选将的比试自然与三军大比不同,三军大比主要是从寻常军士中选将,除了当年程子安为了在军中迅速立足参加过,寻常有了品级的武将是不会参与的。比试的内容更是简单,拳脚、骑射和马战,三者皆为第一便可封将,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大多数人都只是专Jing一样,能得两个第一都是颇为不易的事。不过就算如此,得了第一便是在诸位将军心中留下了名字,多半也都能得到提拔重用。
程子安当年便是力压三军,一口气夺下了三项第一,赢得了不少人钦佩,也使得她的将军之位显得实至名归。不过这并不适用于这一回的选将,因为这一回选的是执掌大营之人,骑射武功可以不是第一,但兵法谋略、居中调度的本事却是丝毫不能差的。
于是在武比之前,吕恒先设了文试,一口气列了不少问题等着考较众人,这些题目自然也先送去给楚翊一同过目了。
楚翊粗略翻看了一下,对这些并不是很懂,却也看得出吕恒考得相当详尽。至少对于她这个门外汉来说,她能想到的问题,吕恒都已有了考较。于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便是准了。
等到楚翊将军功册粗粗翻过一遍之后,却也不得不承认,吕恒看好的那几人的确是优秀的。至少就军功册上记载的军功而言,便是极为可观,比起程子安这两年积攒的军功也是不相上下。只是程子安更年轻些,在她没了少年人特有的浮躁之后,她的未来显然比那些年龄能做她父亲的老将更为可期。
楚翊没太把选将的具体事宜放在心上,她相信吕恒总是比她更了解那些人,也更知道忻州需要什么样的守将。只是在将此事定下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程子安一回:“更进一步的机会唾手可得,就这样放弃了,你可会后悔?”
彼时程子安刚打过一仗回来,浑身的血腥尚未清洗,闻言略想了想,便回道:“不会。这里虽然少了许多勾心斗角,但身份使然,家中不再强求,军营便终究不会是我的归宿,我也不那么喜欢这洗不尽的血腥气。”略一顿,又笑着补了句:“更何况,京城有你。”
楚翊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虽仍替程子安觉得可惜,但心底的大石算是彻底放下了。
得了楚翊的首肯之后,吕恒便将那一份“试题”誊抄了数份。又过了几日,吕恒找了个无战事的休沐日将众将集合在了中军大帐,简单的进行了文试。
此前军中便传出了吕恒告老的消息,这时候来这么一出,自然也无人敢怠慢。人人都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文试这种事,对于军中那些大老粗来说也是头一回,隐在暗处观察的楚翊看见了不少人提着笔抓耳挠腮,东张西望的窘迫模样。
此时程子安将会回京的事尚且无人可知,吕恒又是将所有够品阶的人都召了来考较,她自然不好例外。于是也得了这么份儿试题,在大帐中不紧不慢的写着,与她旁边提着笔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