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兴许陛下有喜欢的呢?”
去了养心殿,陛下正在东暖阁书架旁翻书,见他来了便道:“内阁的票你看了吗?”
“奴婢已看了才送到主子这儿来的。”何安柔声道。
“这事儿你怎么看?”赵驰问他。
何安一顿,躬身答道:“内阁所言有理,主子也应多Cao些心在后宫上。”
“大端朝至今已有十六位皇帝,其中五人都没有子嗣,也不见大端亡了。”赵驰道。
何安垂首而立,恭敬回答:“是奴婢眼皮子太浅,主子莫气。”
他就那么站着。
他几乎完全能够知道赵驰内心是多么的生气,这龙威一展,旁边敬事房的太监已经在发抖,那盘子都在晃。
他心里头也在发颤。
就跟人拿刀子破开了一样,里面往出涌动着血。
这根本是没办法的事儿……
就算是大端朝那些个没有子嗣的皇帝,谁人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他贪心了。
可这贪念是主子纵的,这会儿当头一棒都不能救了他的心智。若这会儿陛下动怒,直接让人把他杀了,心里可能反而不难受了。
他一想到未来的日子,这后宫里隔三差五就要进些小主,在陛下面前争奇斗艳,每个月每宫陛下都得雨露均沾。
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他就连呼吸都带着伤人的痛。
“盘子给我。”何安对旁边太监说,那太监连忙将装着绿头牌的盘子递过去。
“主子的事儿,事无大小,都是国事。如今守孝期内广纳秀女确实不妥。奴婢让敬事房安排了宫里年龄适合的小主们……”老祖宗就这么拿着盘子上前一步,跪倒在赵驰面前,将那盘子举过头顶道,”请主子翻牌子吧。”
东暖阁内一片寂静。
何安火上浇油道:“这里面每一位奴婢都看过画册了,样貌品性都是上品,还请主子——”
他话音未落,赵驰已经勃然大怒,扬手直接掀翻了盘子。
绿头牌七零八落,噼里啪啦的掉了东暖阁一地。
最后那镶金铜托盘也砸在了金砖上,咣当一声,震了半晌。
整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都抖如筛糠。
“主子……”何安张口还想再劝。
“出去!”赵驰忍无可忍,“统统出去!”
*
养心殿里面的内侍们全都出来了,一群人站在廊下两侧,安静的不敢出生。
“……这、这怎么办啊,老祖宗。”敬事房太监忧心忡忡的问道,“主子气成这般,会不会有罚下来。”
“你先回去吧,咱家再劝劝主子。”何安道。
那太监忙不迭的退下了。
何安在门口跪了下去,双手叠放在额下,躬身叩首。
*
日头渐渐往西去,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Yin沉,接着从东边传来一声闷雷,过了一小会儿,今年第一场春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雨水飞溅到廊下,打shi了老祖宗的衣袍。
他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两侧站着的太监宫女们也不敢多说话,除了喜平,其他人都悄悄退下,消失在不知道哪里。
又过了阵子,太阳开始西沉,在Yin云中,勾勒出一个明亮的金边。
养心殿的门开了。
赵驰从里面跨了出来。
亮黄色的袍子在何安眼前停了下来。
“何安,你起身。”赵驰说。
何安摇了摇头:“主子生气了,奴婢有罪。”
“你起来,起来吧……”赵驰声音柔和,并没有什么愤怒的部分,“你起来瞧瞧我,瞧瞧这天地。我的小安子。”
他说着,已经将何安从地上搀扶起来。
何安抬头看他。
赵驰头顶那翼善冠已经去了,只有一个发髻盘在头顶。
“这不怪你,我也不该生气。”他笑了笑问道:“何安,你想过以后是什么样子吗?”
以后……
“还像现在这样?”赵驰说,“做皇上身边的鹰犬,做我背后的那个人。天天巴望我垂怜,连个不字都不忍心对我说?你甘心吗?”
“奴婢……我……”何安想说是,可他也问自己。
甘心吗?
他不甘心……
他付出了这多,却还是要跟其他人分享他的主子,分享他的爱人。
“你看这朱墙碧瓦。”赵驰推着他转身,去瞧春雨后的紫禁城,“你瞧这飞不出去的大内。一层层的,把人的心都锁死了。总有一天,我成了端文帝那样的老皇上,身边妻妾成群,而你永远在我身后瞧着。”
“这也许是幸运的。”赵驰说,“你还能安享晚年。也许更不幸的是我们都越陷越深,到时候权力和贪欲腐蚀了曾经的金风玉露。那些银汉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