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竟忽然起了一个怀疑。
难道他……
哪知却在此时,又听见他轻咳了咳,解释道,“知道你们要同行,出发前就叫人多做了些准备。女子体弱,通常都会晕船吧。”
是这样吗?
安若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合情合理,毕竟他急着要去江南,就怕夜长梦多,又有她们同行,考虑的也必定充足些,万一她们生病拖了后腿,可就不好了。
这样一来,她顿时又觉得方才的猜测有些天马行空。
也对,怎么可能呢?
历朝历代的宫廷中,嫔妃自戕都是死罪,上辈子的最后他那样生气,若再见到她,一定还要怪罪,怎么会如现如今这般如此对她呢?
她悄悄松了口气。
却又听他道,“我有一事相求。”
安若有些意外,“什么事?”
却见他也去摸索袖间,而后拿了样东西给她看,“我的扇套有些旧了,表妹可否帮我做个新的?”
语罢轻轻牵唇道,“我看表妹经常打丝络,做的很是好看。”
想他堂堂一方藩王,轻易不求人什么,今日这般请求,堪称破天荒了。
然安若却没应下。
男女之间,络子岂能可以随便送络子的?
此物象征什么,想必稍有阅历的人都会懂吧,他怎么又……
独孤珩也不急,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再度张口解释,“方才在集市上看了看,没有合适的。”语声里还透着些许无奈。
少女咬了咬唇,终于抬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物件。
扇套的底部果真已经开线,断的线头随意垂落,与Jing致的布料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若明白,他的折扇必定是贵重之物,只叹他堂堂镇北王,有朝一日竟需要在小摊档上找寻扇套。
先前微微的恼意不知不觉间散了许多,她下意识摸了摸手里的药瓶,终于重又心软了下来。
遂点了点头道,“好,只是我手艺粗糙,希望表哥不要嫌弃。”
耳边隐约传来他轻轻一声笑,“怎么会?”
语声中满是心愿达成的欢喜。
安若咬了咬唇,又悄悄往后贴了贴。
不行,他的气息一阵阵拂过耳尖,她还是怕。
如此又是艰难等待一阵,耳听外头依旧没什么响动,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又小声试着道,“他们应该走了吧。”
独孤珩虽是不太情愿,却也还是应道,“出去看看。”
安若忙点头说好,终于与他从缝隙里出来了。
街面上已经没了什么可疑身影,来时转了太多的弯,安若已经记不清路,只能紧跟着独孤珩。
自然,她内心也极为相信,他定能将自己领回去。
两人一路无话,走了一阵,忽然听见有人在唤姐姐,安若不由的惊喜起来,对独孤珩道,“是芳若她们。”
独孤珩嗯了一声,带她循着声音找去,果然见到了赵达芳若跟明瑜。
安若松了口气,芳若却奇怪道,“姐姐你们方才去哪里了?我怎么一转头就找不到你了?”
安若不想叫妹妹担心,咳了咳说,“没去哪,就随便看了看路边的摊档。”
“是吗?”
芳若有点怀疑,又去看了看独孤珩。
独孤珩点了点头,神色却比安若自然多了。
小丫头悄悄转了转眼珠,忽然有些开心,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挽了姐姐的手说,“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爹跟娘不知等急了没有。”
安若说好,众人便一道抬步往码头去了。
如此一番,回到船上时,时间已是不早。
阮青岚方才不在,待忙完才知道孩子们下了船,不免有些担心,但有独孤珩在,不好苛责子女,便只叫几人早些去睡了,紧接着便叫伙计们开了船。
远离了码头,河道渐渐昏暗下来,众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秦氏一时睡不着,见夫君也还醒着,便忍不住道,“那日听说,这位李官人还未定亲……”
哪知还未等说出下文,却被夫君阻断了想法,“不要乱想,我们与人家门第悬殊,不可能的。”
秦氏愕然,“李官人不也是经商的吗?如何门第悬殊?”
阮青岚却不好多说,只道,“人家家大业大,非咱们可比,总之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
秦氏愿望落空,不由的有些闷闷不乐。
正要合眼睡去,又听阮青岚道了一句,“明日要好好管管芳芳,不要叫她总是去烦扰客人,还有……”
他顿了顿,还是说道,“安安也该定亲了,还是少叫她同李官人一道。”
夫人的眼光的确不错,可那般天潢贵胄,岂是他一个商人可攀?
没可能的事,还是尽早杜绝的好。
秦氏叹了口气,带着满心的失望,终于睡了。
而此时二层的客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