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秋雨右手挂肩膀上了,左手拿着钥匙,左拐右歪,始终插不进孔,李鸣站在他身后三秒,手捏住律秋雨抖动的左手腕,像教小孩拿笔一样,手掌包裹住律秋雨手,转动门锁,咔嚓一声开了门。
李鸣将律秋雨送到了家里,却没有回去的意思,弯腰在玄关处换了鞋。
灯光照亮客厅,整洁的地板上是破碎的花瓶,律秋雨拾起花瓶碎片,看到上面Jing美的纹路就rou疼,这花瓶还是他花大价钱从古董市场买来的,虽然是仿制的货,但是真迹他也买不起。
李鸣熟悉律秋雨的屋子,他从厕所隔间里拿来扫帚和铲子,将碎片扫入垃圾桶。律秋雨真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他将李鸣打扫卫生的动作看在眼里,李鸣眼尾狭长,薄唇红润,抑制剂用多了的副作用就是会觉得自己是处于一种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状态。
到了晚上,他身上的信息素抑制剂也快失效了,李鸣嗅到身边人身上越来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手上拿着扫帚眯上眼睛。
成年男性Alpha能活成像律秋雨这样洁身自好的真的没几个,他收到李鸣传递过来火热的眼神,直接无视掉,迈步走进自己的卧室,不紧不慢扔下一句话:“垃圾要分类。”
晚上在自己家里,律秋雨是不用信息素抑制剂的。虽然说李鸣这个牛皮糖,从出了医院到他家里,一直粘着他。要是律秋雨手受伤还好,现在他的手受伤了,不能叠被子,不能干家务,左手也不好刮胡子,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还真的不行,这样一想,李鸣也不是那么讨厌。
律秋雨脑子转的飞快,忧郁是自己留下李鸣还是让李鸣走。
李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律秋雨的话,他一片片将花瓶碎片捡出来用另一个垃圾袋子装好,律秋雨家里的东西收拾的整洁有规律,垃圾桶旁边就是四种便捷的垃圾袋。麻利快速的收拾好,李鸣起身推开虚掩的卧室门。
律秋雨嘴里咬着衣服,右手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在用针头比划他左手静脉,他听到李鸣没有事先敲门,吓了一跳。
律秋雨牙齿松开衣服,眼睛瞪着李鸣,皱眉:“你怎么能进我卧室不敲门?”
李鸣象征性的用手在门敲了三下,敷衍道:“敲了,你在干什么?”
律秋雨放下空针管,他还记得上次李鸣扔掉他几千块钱买的一版信息素抑制片,害的他现在只能注射抑制剂。
圣人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李鸣是个beta,自然是不知道随时都可能散发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是多么有损社会形象的事儿,律秋雨也想过动腺体摘除手术,这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一次性付款几万块,再无后顾之忧,也不用不停的吃药,或者注射抑制剂。
但是律秋雨没这么做,一来是他父母早死,18岁之前时不时在亲戚家轮流居住,多得亏他爸妈的人缘好,加上他又是个爱听话的好孩子,成绩优秀,才有那么两三家他父母的朋友愿意照顾他。
之后上大学,学费都是自己贷款的,买几千块钱用一年的信息素抑制剂和一次性拿出几万块钱摘除腺体,显然是前面的比较划算,律秋雨就这么一直拖,等他五年大学毕业,工作有了钱做手术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摘除腺体的年纪。
律秋雨警惕的将手中的注射针管放近抽屉,启唇说道:“维生素D。”
李鸣目光盯着律秋雨,眉头皱的比律秋雨还紧,很不高兴律秋雨将他当傻子耍,他心底到底是对自己弄伤律秋雨的手有负罪感,“是信息素抑制剂。”
律秋雨沉默没说话,他没必要对李鸣这个认识几天,还次次都是在床上的人如实回答。
“垃圾处理好了?”律秋雨转移话题。
李鸣点点头。
“那就没你事儿了,你自己回家休息。”律秋雨直接下逐客令,他不能自己扎针,要是又被李鸣逮住压上床,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李鸣是长的挺和律秋雨胃口,但是律秋雨脑子从来没有冒出过和李鸣相处的想法。首先他们两个初次见面的并且上床的经历,让一个多多少少有些大A主义的律秋雨接受不了。
其二是李鸣现在好说歹说也是他的上司,和上司上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窗,要是传出去,底下员工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都有。
其三是律秋雨孤独习惯自在了,他本身就很少最求刺激,和李鸣上床爽是一回事儿,李鸣比他小七八岁,和李鸣相处的时间就和逗小孩子似的让他分身乏术。
李鸣来他家里估计也只是想找他上床罢了。
毕竟李鸣这种年纪,上了他一个A,征服A男人的恶趣味。律秋雨想到这里,更是对李鸣没有丝毫的好感了。
律秋雨让李鸣回去的话说的清楚,李鸣左耳进右耳出,他Jing准的捕捉到了律秋雨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耐烦表情。
李鸣刚才才整理垃圾,律秋雨方才的表情仿佛他就是一个垃圾一样。这样的认知让李鸣很不爽,他从来没有过多的在乎外人对自己的。看法。
大概是看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