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宝忍着疼出了律秋雨家门,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跌跌撞撞跑出了小区楼道,才觉得自己能顺利呼吸。一想到律秋雨还在上面,李秀宝拿着屏幕碎裂的手机拨通了110。
楼上两人纠缠在一起,律秋雨脑子都是蒙的,他就将李鸣请进自己的家门,还废了一条胳膊,大声嚷嚷:“放开我,老子的手要断了。”
李鸣真真切切听的律秋雨叫唤的凄惨,松开手。
“你和他做了吗?”李鸣声音冷冰冰的。
律秋雨是肚子憋着一股子气没处撒,喝了酒胆子都大了,恶言恶语:“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来我家里踹我的人,你真当你皇帝了啊。”
一个大男人火气上头,律秋雨要是服软就是孙子,拿起手边的花瓶就要往李鸣身上砸。花瓶还没落在李鸣身上,李鸣右手钳制住律秋雨的左手,大有一幅要将他左手也废掉的狠戾。
律秋雨吃痛,手一松,花瓶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声音透过门板传到急忙赶过来的三人身上,李秀宝叫过来两个警察,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砰砰砰敲门。
律秋雨试图抬起右手,怎么着都使不上力气,他干和李鸣大眼瞪小眼。
李鸣抢先一步拉开了门,小区保安大叔带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后面站着缩头畏尾的李秀宝。
警察看到屋子里站着两个男人,面前的李鸣二十出头,俊俏的脸上恶狠狠的。律秋雨脸色惨白,脱臼的手以及其古怪的姿势耷拉在肩膀上。
“谁是这屋子的业主?”
警察喊道。
“我。”
律秋雨站出来,像是看见了救星。
“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还请你们去警察局一趟。”
警察大厅明晃晃白炽灯光照的白色的墙壁肃静,庄严。
律秋雨顶着胳膊肘上的伤,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就给李鸣安上了一个私闯民宅的案底。
三人都长的各有特色,畏畏缩缩的李秀宝,狠戾逼人的李鸣,律秋雨在他们两个中间特别突出,还是个能正常交流说话的样子,警察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兜兜转转,推测三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最后一批警察值班也要结束了,他们三人谁也没受多严重的伤,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说:“你们好好协商一下,受伤的人去看医生,打人的人赔偿医药费。”
说完警察瞥了李鸣一眼,这年轻的小伙子脾气暴躁,从头到脚穿的衣服好歹是个名牌货,不至于出不起医药费。
律秋雨挨着李秀宝坐在一起,他心底愧疚,不知道方才李鸣那一脚会不会给这个小男孩踢出毛病,人是他带回家里的,他总得让李鸣出钱给李秀宝做个全身检查。
李秀宝一副不想惹事儿的样子,进了警察局都束手束脚,审问过程中磕磕巴巴的。李鸣冷眼观看,他心底对李秀宝嗤之以鼻,律秋雨带回家的人这么孬种,真的能硬起来吗。
律秋雨和李秀宝要做的心思全没了,他的上司进了他家门,打了他的人。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警察厅门口,律秋雨停下脚步,扭头对李鸣道:“李总,你总得对他道个歉吧。”
李鸣没开口,李秀宝拉律秋雨的衣服,说话声像蚊子哼哼:“律哥,算了......”
“打人就是你不对,给人出医药费,道个歉能有多难?”律秋雨能咽下这口气,可是他总得给李秀宝一个交代,不能被人打落了牙齿还往肚子里吞的。
李鸣眯眼睛,开口道:“我送你们去医院。”
李鸣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沪市一家私立医院的地址。
律秋雨的胳膊肘被经验丰富的骨科医生接上,医生手摸了摸律秋雨的骨型,推推老花镜,道:“这要想恢复的好,还得打个夹板。”
“医生,有这么严重吗?”
律秋雨想到自己的右手打上石膏,他岂不是洗脸刷牙吃饭都得用一只手了,律秋雨是结结实实的右撇子,左手用起来一点儿也不好使。
“以防万一。”
老医生开口,起身拿了夹板白绷带,三两下将律秋雨的右手固定在脖子上。他看向送律秋雨过来的李鸣,当成了律秋雨的家属,对李鸣说:“今天晚上给他炖骨头汤补补,这样好的快。”
李鸣点头,律秋雨没说话,李鸣这小子披着一张羊皮,下手这么狠。
医院是私人开的,环境安静,人少。律秋雨往人少的角落坐下,等李秀宝做全身检查出来,李鸣坐在他旁边,时间都晚上九点多了,律秋雨喝酒有些犯困,李鸣声音冷不丁传到他耳朵里:“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律秋雨一笑:“李总,这是我的私事儿。”
李鸣皱眉,不满意律秋雨的回答,眼前的男人手上裹着白色绷带,掉在脖子上。身上带着酒味,高昂着下巴和他说话,气势毫不软弱。
李鸣先前在律秋雨家里住了三天,感觉还不赖,律秋雨的家离公司近,驱车直走拐个弯就能到,李鸣下班第一时间就是去律秋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