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未央宫突然失火,不过还好皇后娘娘您没事。”凝霜对她说着,看起来脸色有些憔悴。
苏微白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盛夏时节才应该穿的衣物。
“那李胤呢?皇上呢?”苏微白问着,心里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凝霜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犹豫躲闪,但最后还是咬了咬唇如实相告,“娘娘,皇上已经驾崩两个月有余了。”
驾崩了?苏微白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他是怎么死的?”
凝霜的眼神更加不敢看她了,“具体的原因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这明明是假话,苏微白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脑子里最后未央宫中的那场大火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声越来越响,那声音,除了李胤还有谁?
心像是被谁啃食了一块似的一下子变得空洞了许多,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床上的锦被上,苏微白的心突然感觉痛极了。
那样的大火,也许除了那个傻子敢冒着危险能毫不犹豫的留自己了。
傻子李胤,傻子李胤,苏微白觉得他的行为是蠢得透顶。
“皇后娘娘。”凝霜满脸慌乱,“您肚子里还怀有皇上的孩子,就算为了皇子您也不要想不开。”
孩子?苏微白摸了摸肚子,然后抬头看向凝霜。
“太医说您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当初您昏迷的时候,凝霜真担心您的身体会受不了。”凝霜说着握着她的手,“您不知道你们和肚子里皇子现在可是大燕的全部希望,无论是为了谁凝霜也想请让皇后娘娘您也一定要坚强。”
短短几年的时间内两任皇帝先后驾崩,外面心怀不轨的人对着这空虚的地位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几经战乱的大燕再也经受不任何一次的折腾了。
凝霜的眼神热切,苏微白摸了摸肚子,然后抬起头对她道,“凝霜,李胤的骨灰设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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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宫。
雕花Jing美繁琐的香炉里泛着浓浓的檀木香气,苏微白抚着肚子一个人站在大殿里,青木案台上只竖着一个薄薄的木牌。
空荡荡的大殿里寂静无声,天地之间里好像也只剩她孤独一人一般,苏微白看着木牌,以往记忆也不由的涌上心头。
扬州城的一所破旧的木屋里,李胤一双琉璃珠一般通透的湛蓝湛蓝的眼睛带着点戒备和好奇的坐在木桶里偷看自己。
记忆飞速,少年成长的飞快,刚刚加入义军的他坐在木制饭桌上,满脸期待的问着自己,“姐姐,我走之后,你会想念我吗?”
记忆再次转换,带着满目杀气的李胤逐渐长大,用温暖的怀抱拥着自己,语气是纵容宠溺,“苏微白,只要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记忆最后一次停留,是苏微白最后一次见到的那一双妖娆哀伤的眸子,如梦似幻,真真假假的就连她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作的一个幻梦,还是真实出现过的。
她真的是太想他了,苏微白的眼眶缓缓的shi润了,她只是太悲伤愤怒,她只是想要一个解脱,无论怎么样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的性命。
死了一了百了,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耳边有人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苏微白悄悄的擦干了眼泪,回过头看到是一张仙风道骨的脸。
那人大约不过四十几岁的模样,青灰色的道家长袍,手拿一条洁白的长长拂尘,见到她倒是笑眼咪咪,“施主,看来您的心结似乎已经打开了。”
“你是紫青道馆的那个紫青道长?你怎么在这里?”苏微白有些惊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
“天子有旨让老道守宫,老道可不敢不从。”紫青道长哈哈一笑,然后,上下打量着她,“嗯,放下心结的施主果真是轻松了很多。
苏微白微微垂眼,语气轻缓,“放下了又怎样,上天给了你一次重来的机会,最后你将恨转化为爱,最后却被恨迷失了双眼最后遗失了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可以重来的机会了。”
苏微白喃喃的说着,语气是说不出的空洞和失落。
“恨兮爱所依,爱依恨所伏,人只要不纠结过往而珍惜现在,又怎么会知道会没有再一次重来的机会?”紫青道长大手一下下的顺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对她谆谆善诱。
苏微白猛的抬眼看他,疑惑却又明了。
“总归要腾出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吧!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越行越远,苏微白微微失神,等再抬眼看他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
眼睛再次看向那块雕刻的不甚走心的木牌,苏微白好像已经明了了什么。
大燕公元203年,皇后产下小皇子,名唤李殇。
次年皇后改号慈仁太皇太后,大燕史上最小的小皇子登基,慈仁太皇太后也随新帝垂帘听政,共同重新匡扶李氏江山。
十一年后。
春日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