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她曾经如天之骄子的大儿子,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连日常生活都是个问题。
“临时请的假,也不知道能不能批,就没说了。”纪迟笑着解释道,而后走到了纪行云身边蹲下。
“爸,生日快乐,儿子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迟绮秋也随着他蹲下,将手里的礼物递上前,“爸,生日快乐。”
纪行云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人,重重地点了两下拐杖,哼了一声,迟迟不接礼物。
纪年和迟绮秋也不动。
纪曜和纪叙安静地坐着,没出声。
气氛一时僵住,迟峥嵘看着他们,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最终,老人还是没能狠下心。
终究是一家人,怨怼了这么些年,纵然各自都有心结,有隔阂,却谈不上原谅,也不需要谅解。
大概相同的血ye里,就流动着相互理解。
纪行云抬手收下了礼物,面色稍缓,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你们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忘了有你们还爸妈和孩子了。”
他们在部队时间越长,职位越高,就越忙越离不开。
部队比家,更像家。
纪年和迟绮秋自知理亏,也不出声。
这时,楼梯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纪奕抱着满怀的零食,噔噔噔地跑上楼。
看到纪年和迟绮秋,她兴奋地尖叫了一声,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跑上前,扑到迟绮秋的身上。
“爸妈,我想死你们了,你们看,我想你们都想瘦了……”
年轻女孩声音里的开心难以掩藏,于是客厅凝结的气氛也活泼了不少。
……
纪年夫妇的突然回来,注定了这个夜,会有所不同。
深夜,纪行云把纪年和迟绮秋叫去了书房,迟峥嵘两老和纪奕也都分别回房休息了。
纪叙睡不着,站在阳台上,盯着窗外的夜色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
纪曜推着轮椅过来,停在纪叙的身边,淡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纪叙摇摇头,“没想什么。”
纪曜没多问,也学着纪叙的样子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纪叙低头看了一眼,“哥,你在想什么?”
纪曜摇摇头,“没想什么。”
纪叙:“……”
他轻笑了一声。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纪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抬手递向纪叙,“吃糖吗?”
纪叙垂眸,看向纪曜的手心,浅蓝色透明的薄荷糖,包装带着浅浅的绿色。
是他常吃的那个牌子。
五年了,价格一直没变,五块一大包,一大包五十粒。
纪叙从纪曜手中捻起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懒懒地往墙上一靠,手紧握着包装纸,捏出细小的声音。
舌尖卷着糖果,任由薄荷味儿在味蕾上炸开。
清凉,又带着丝丝微微的刺激。
纪曜抬头看了眼难得没站像的纪叙一眼,笑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开心还要吃糖。”
“哥,是你和我说的,想抽烟的时候就吃糖。”纪叙笑着睨了纪曜一眼。
纪曜没接话,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缓缓闭上了眼睛。
确实是他说的,那时他才刚大学毕业,四肢健全,身体健康,身后跟着一群小迷妹。
同年,纪叙高中毕业,闹着要去军校。
爸妈常年呆在部队,爷爷那时身体出了毛病,管理公司已经有点吃力,于是坚决反对,坚持要纪叙去B 大,拿个经济学学位,以后好管理安行。
他们两人谁也不服谁,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他为了支持纪叙去军校,对爷爷做出了承诺,安行车行,有他一人足够。
后来,他一边念硕士学位,一边打理安行,打理的井井有条,爷爷和纪叙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不少。
有一年春节,纪叙回帝都过年,突然说年后升队长,作为队员的榜样,抽烟总是不好的,于是想戒烟。
他便建议纪叙想抽烟的时候就用别的东西代替,比如薄荷糖。
只是没想到,这烟一戒,就戒到了现在。
薄荷糖一吃,就吃了这么多年。
……
次日,天刚亮,鸟儿站在窗外的树梢上叽叽喳喳。
大抵是因为这几天的作息很规律,常晴早早的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习惯性地给纪叙发了条消息。
纪叙没回,她随手切进了微博,随便翻了翻,而后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猛然一挺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点击微博照片放大仔细看了下,常晴眼中差点没喷出火,然后,她迅速退出微博给纪叙打了个电话。
纪叙没接。
她再打,还是不接。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