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把这白衣染得到处是血,被褥也弄脏了。
此时,渔女听见孩子的叫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有些腼腆地笑道:“小姐,你醒了?”
小姐?我一愣,看见这家人灰扑扑的衣裳,又反应过来:我的衣着华丽,首饰皆是名贵珠宝,身上还揣了一个装满了用来打赏下人的金叶子的荷包,一看就是有钱人。
我撑着坐起来,讪讪地笑:“这位姐姐,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她摇头,“是小姐命大,”说着,她转身将我的衣裳捧出来,“我已经帮你烤干了。”
我的荷包没有被冲走,也被她小心烘干,放在干衣裳之上。
我将手臂从被中伸出要接,便听那厢惊叫:“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我在水里受伤了,”我尴尬道,“看我弄得到处都是……”
“不碍事,”渔女连连摆手,“哎呀,快让我给你包扎。”
她手脚麻利,立马拿来了些干净的水和布条,帮我清理了伤处,妥善地包扎好。这中间,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这家人是附近小镇的渔民,今早照常出来捕鱼,刚到就听见我在鬼嚎,赶紧将我拉了上来。上船之后,我呼呼大睡,男人便避到别的船上了,女人自己捕鱼,顺便等等看有没有人要来接我。
并没有人来接我。薛殊大概已经当我死了。
他不来找我,只好我去找他。不管怎么说,他们要在临淮靠岸,只要我去那里,应该……能碰到吧?
当夜,我被渔人一家带回镇上,好生招待。得知我要去临淮,他们忙前忙后,帮我雇好了马车,还专门去药铺买了金创药给我。
第二天一早,我要离开了,想把荷包里的金叶子分一半给他们,两人怎么也不要。我趁他们不注意,将手腕上没被碰碎的那个宝石手钏兼两只耳环都塞给了小孩。
因为伤口的原因,去临淮的旅程并不舒适,幸好司机比较能说,我和他侃了一路,暂时忘记了□□的痛苦。
日暮时分,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个南方城市临水而建,温润宜人,极为清秀。
京城平坦开阔,能跑五乘马车的大道比比皆是。京人好高楼,临街建筑皆气势磅礴地拔地而起,招牌偏素净清雅,很是大气。临淮多的是青石小道,道旁还有迷离的烟柳,这里的人钟情小阁,爱缠绵华美,路两旁许多Jing致的小铺子,招牌花花绿绿,酒楼上还挂彩色纱帘,随风招展,漂亮,又带着一点点的俗气。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地到了条繁华的街,在城里最好的客栈开了间最便宜的房。
王富贵总裁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到,按他的排场,一定是住最高档的酒店了。今夜去渡口已经太晚,先在这等着总没错。
这客栈价格不菲,我付完马车钱的金叶子只够住两礼拜的。我打定主意,如果真的倒霉,七天之内还碰不上他的话,那我就当了我的项链,再用剩下的钱滚回京城。
安顿好之后,我和司机小哥依依惜别,他感叹:“一个小姑娘家,敢这样孤身在异乡闯荡,在下实在佩服!”
我一边摆手说“哪里哪里”,一边想,闯荡在临淮这种城市有什么好佩服,你知道里约热内卢吗?
16年奥运会在里约,田径队队长落地就被人偷了行李,我们击剑队幸灾乐祸,挨个儿问他:跑得那么快,怎么连毛贼都追不上?结果,第二天我们全队被持枪抢劫,安静如鸡地连护照都交出去了,所有人都跑来问候:“你们这么能打,咋被人抢了呢?”
经过里约的洗礼,我的心脏无比茁壮,胤朝这治安还吓不倒我。
闲话休提,我跟前台确认过王富贵老爷一行人不曾入住之后,就上楼休息了。我房间的窗正对着旁边那个疑似KTV的场所,对面笙歌欢笑声不停,我捂着耳朵,大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出去买了件男装,一把宝剑,装扮好之后就去了渡口。
没想到,我在那里等了整整一天,连王家大船的影子都没见到,只得悻悻回去,再问前台,也并没有大队人马入住。我有点着急,将整条街的高级酒店都问了一遍,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我回到客栈点了两个菜吃,想起昨夜的噪音,就跟小二抱怨:“你们这儿晚上可真吵,我都没睡好!”
小二忙不迭地给我斟茶,赔着笑低声说:“客官是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这汝南楼上头有人,可不是我们能管的,只能请您多担待了。”
“上头有人?”我八卦之心顿起,“我看着那地儿像是青楼,是哪个达官贵人在捧里头的花魁吗?”
小二一笑:“差不多罢!不过汝南楼不是青楼,是相公楼。”
“什么是……”我话说到一半,忽然懂了。哦,传说中的高级鸭店是也。
当夜,笙歌照样,我倾耳一听,的确有男人唱歌的声音,唱得还挺好。
房间闷热,我开着窗,躺在床上翘着腿打拍子,正昏昏欲睡中间,忽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