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上完香,从张家大宅出来,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而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也在他们进入客栈后悄然离开了。
午夜时分,薛禄换上一身黑衣,从房间的后窗翻出,在夜色的遮掩下,在长街上穿行。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寻找着沈清留下的暗号,一只展翅而飞的燕子,线条简单,却只有燕山卫的侦察兵清楚其含义。一路小心谨慎,来到一个小院门前,展翅而飞的燕子收起了翅膀,代表这里便是沈清的落脚处。
薛禄隐在暗处,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待确定四周无人后,在一棵大树前停下,借力翻上院墙,小心的跳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动静,薛禄不由皱紧了眉,伸手推了推房门,居然推开了一条缝,门没有上栓。他没在犹豫,悄无声息的将门推开,一个闪身窜了进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劲风袭来,薛禄连忙闪躲,下一刻便觉得脖颈一凉,一把钢刀搭在他的肩上,就听耳边有声音响起,“别动,否则死!”
熟悉的声音,薛禄瞬间便认出了沈清,说道:“指挥使,是我,薛禄。”
“薛禄?”房间蓦然亮起火光,薛禄下意识闭上双眼,再睁开时,脖颈边的钢刀已经收起。
沈清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怎会来此?”
“回指挥使,标下奉王爷之命,保护崔副千户前来与你汇合。”
“崔淼!”沈清冷清的眼睛浮现担忧,眉头紧蹙的说道:“他有伤在身,怎能来此!王爷怎会由着他胡闹?”
薛禄垂下头,一言不发,沈清和朱棣之间是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沈清能抱怨朱棣,但身为属下的他不能,这种时候只能装聋作哑。
沈清察觉到自己出言不妥,又想到崔淼那个倔强的性子,话音一转,无奈的问道:“你们在何处落脚?”
“回指挥使,标下两人在城东客栈福满楼落脚。”
“进城时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进城之前,崔淼与标下发现田中农人皆是假冒,崔淼猜测那些应是宛平县的差役。随后便发现有人尾随,一直到我们进入客栈才消失不见。”
“你来此,独留他一人在客栈?他身上有伤,若是有人对他不利,该当如何?”
沈清越想越觉得不安,转身就想去找崔淼,可一想到自身处境,他又退了回来,看着薛禄催促道:“宛平县的事我已经了解清楚,明日会传信过去,你快些回去保护他的安全!”
“是,标下遵命!”薛禄也放心不下,转身又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十七章
洪武十八年二月底,薛禄和沈清取得联系,匆匆赶回客栈,见崔淼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将沈清的话转达后,便在崔淼的要求下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早,薛禄和崔淼一起到楼下吃早饭。
掌柜和小二交头接耳说了两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客官,饭菜可还合口?”
崔淼笑着答道:“饭菜皆好,掌柜该给后厨涨工钱了。”
掌柜的笑容一滞,随即说道:“承蒙夸奖,承蒙夸奖!听二位口音不像本地人,不知从何而来啊?”
崔淼垂下眼帘,敛起眼底的冷笑,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是从南方而来,来此是为寻亲,谁知白跑一趟,亲人早已不在,唉。”
“南方?千里迢迢来此,却得到这般消息,确实让人难过。那两位客官之后有何打算?”
崔淼长长的叹了口气,强打Jing神,说道:“既已来此,总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索性在这里逗留两天,游山玩水,也当散散心。敢问掌柜,这宛平可有什么好山好水可供游玩?”
掌柜想了想,为难的说道:“宛平是个小地方,哪有什么好山好水,再加上刚刚初春,花草皆未长出,也没什么好观赏的。”
崔淼故作惋惜的说道:“那倒是可惜了,不过我们不能逗留太久,家中还有双亲需要侍奉,索性就歇上两天便赶路吧。路途遥远,途经江南,倒是可以前往京都一睹风采。”
看着崔淼神往的模样,掌柜眼神微闪,笑着说道:“说的也是,从这里到京都,也要走些日子,到时桃花、杏花的都开了,走在其间定是美不胜收。”
崔淼的眼神闪了闪,随意的说道:“看来掌柜对京城似乎很熟悉,定是经常前往吧,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掌柜和我们讲讲,让我们两兄弟也长长见识。”
掌柜一怔,随即陪笑的说道:“两位客官说笑了,我就一个开客栈的,平日里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出门,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那个,两位慢用,我去厨房看看,有空再聊。”
崔淼搅了搅面前的米粥,低声说道:“薛大哥,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以后行事需万分小心。”
薛禄轻声答道:“你放心,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崔淼苦笑着说道:“我们对宛平县一无所知,现在又被盯得死死的,哪儿有什么计划。”
“找不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