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够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虽然身体还是很疲倦,但脑子却格外清醒,庄周粱平躺在床上望着光影绰绰的天花板发呆。
薛顷出去后,他便起身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的光透进来,不至于让屋内漆黑一片。
车影被路灯反射进屋内,在天花板上徐徐而过,一辆接一辆,像是专门为他点映的无声黑白电影。
放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大半夜过去,卧室门再度被推开,庄周粱听到声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听到拖鞋声,却感觉有人离他越来越近,他有些不安和紧张,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到额头上,他才确定是薛顷进来了。
‘啪嗒’一声,薛顷拧开了床头灯,手背在庄周粱脸上反复触碰几下,好像不是那么烫了,他又把手伸进被窝里,在庄周粱身上摸了摸,确认温度已经降下来后,薛顷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费劲地把庄周粱翻了个身,复又解开了庄周粱的裤带,一点一点慢慢把庄周粱的睡裤往下扒。
直到屁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后,庄周粱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塑料袋和药盒相继被打开。
而后,薛顷用手指撑在两瓣圆润的屁股蛋上,扒开股缝,紧接着庄周粱就感觉到后xue突然一股刺凉,那处伤口未愈很是敏感,这一下把他刺激得够呛,他没忍住吸了口气,还好凉意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薛顷快速用指腹把药膏揉开了。
虽然不疼,但红肿灼热的伤口突然像是被挤上一坨薄荷膏的感受也是够要命的。
这一通折腾……
原来是在上药。
也是够笨的,上药之前不知道先用温水泡一下药膏吗?一大坨就往屁股上挤,也不知道先用手晕开……
上个药被他弄得像是来索命的。
庄周粱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以前他倒是被薛顷弄伤过一次,是自己上的药,薛顷从来没做过这些,不会…是自然的吧。
正想着呢,突然腰间好像落上了一滴水,紧接着就被薛顷擦掉了,庄周粱没多想,可能是薛顷手上的水、或者药膏不小心滴了下来。
可没过一会儿,屁股上也接连落了两滴水,这要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主,恐怕都要以为自家房顶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心里奇怪归奇怪,可总不能装睡装一半,庄周粱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地趴着等薛顷上完药。
薛顷的动作很轻,除了刚开始药膏猛的接触到皮肤上时有些刺激外,别的时候,庄周粱不但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被按摩得有些舒服。
涂好药之后,薛顷俯身在庄周粱tun峰上轻轻落下一吻,庄周粱心里一惊睁开了眼睛,薛顷的侧影在床头清晰可见,温热的唇和气息引得庄周粱屁股和脸同时红了起来。
大半夜都快心跳骤停而亡了。
印象中,只有他给薛顷口过,薛顷最初连手指伸进去都会带着几分嫌弃,更别说用嘴唇碰他下体了。
震惊还没结束,刚才古怪的水滴再次落了下来。薛顷俯得低了,少了空中一段路程,那ye体没有变凉,啪嗒啪嗒弄shi了庄周粱大半个屁股,男人细微的哽泣声也逐渐在黑夜里暴露出来。
庄周粱只察觉到一声,便忍不住鼻酸。
其实他没有薛顷想象的那么脆弱,身上一点小伤倒也不用故意瞒着他大半夜来上药。
他只是被薛顷折腾累了,不想再被一段感情搞得生活混乱、Jing神紧张了,他希望薛顷能放过他,他们彼此放过,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
他继续在酒吧做他的艳舞辣妹,肆意潇洒,跟玩得起的人来一场新鲜刺激的恋爱;薛顷的生活回归正轨,成家立业。
庄周粱挺后悔的,薛顷本来一正常人,未来一片光明,有事业,有婚姻,未来也许还会有孩子,带着老婆孩子承欢父母膝下,等薛顷老了,孩子长大了,还能享天lun之乐。
而他为了一己私欲,扰乱了薛顷本该有的人生轨迹。
现在报应来了。
薛顷的眼泪一流起来就流个没完,他用袖子在庄周粱tun瓣上飞速一抹,快速帮庄周粱穿好睡裤,盖好被子,连身都没翻,就落荒而逃。他害怕吵醒庄周粱,也不想让庄周粱看到他现在没用的样子。
他在庄周粱面前逞强,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养成的习惯——上司交给他的工作,就算褪层皮他也要完美完成。
薛顷快步走出卧室后,庄周粱从shi了的半边枕头移到了另外半边。
他不明白,既然都痛苦,都难受,薛顷为什么还要捏住他不放,当初,一直想他和划清界限,想和他断开的人可是薛顷啊,现在是怎么了……
庄周粱更不会明白,薛顷每看一次他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印子,想杀人的心就会多一分,而他想杀了自己的欲望比想杀柳源晁更加浓烈,他甚至想和柳源晁同归于尽。
没人知道他那晚从破烂沙发上抱起庄周粱时,生生咽了一口血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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