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安近日来本就避人耳目,自然也无需裹胸,方才出来得急,一时也没想起这回事,此时异于常人的身形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他胸口的起伏与男人平坦的胸膛截然不同,甚至比不少女子都明显,即使衣着整齐,赵易安也本能的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低着头后退了一步。
但那些声讨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叫嚣得更为嚣张。
“这哑巴究竟是男是女?”
“他要是女人,凭什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
“要知道这怪物是男是女,验验身不就得了?”
女人们或许仅仅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到恶心厌恶,男人们可就不一定了,说话的男人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想要抓这哑巴的衣襟。
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怀了野种的哑巴,村里的不少男人早就对他的身体十分好奇,好奇他胸口的nai子是不是和女人一样,好奇他下面有没有长女人才有的小逼。
村里光棍不少,他们碰不到女人,自从这哑巴的身子被说破后,暗地里便心照不宣的将主意打到了这哑巴头上,就像先前的李老赖一样。
他不是女人,所以谁都不用负责,将他娶过门;他还怀了野种,本就脏了,所以被人随便玩也是活该;他不会说话,即使被人欺负了没法叫屈,根本就无处申冤。
他虽是男人模样,个又高,平日里也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但若是好些男人合伙按住他,还不是只有被逼jian、轮着挨鸡巴cao的份儿?
赵易安又怎会察觉不到他们的心思?早在他被诊出怀孕之时,就早已对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感到无比的恶心!
但那只脏手还未伸到他的面前,便被一截白皙如玉的手止住,那只修长漂亮的手看着根本就没费力,只是轻轻的按住那粗实的手腕轻轻一捏,整个院子里便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这声音顿时让所有闹腾的村民都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只见那人正捂着手不断的嚎叫着,而他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绵绵的歪在一旁,竟是手骨被折了的模样。
洛星河轻巧的将他的手连同整个人都扔到地上,然后侧身挡住他们看向赵易安的视线,面无表情的问:“说够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村民们都惊呆了,他们看着洛星河白皙俊美的容貌和修长挺拔的身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轻轻一拧就将一个庄稼汉的手骨都拧断。
“洛、洛先生,你……”
“姓洛的!这又管你屁事!”众人都噤若寒蝉时,倒是那坐在地上哭闹的泼妇毫无顾忌的直接开了口,“我们找的是那哑巴!你一个外乡人,别管我们村里的事!”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倒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好啊。”洛星河露出一丝讥讽的笑,“那我这个外乡人,就给你们这件事评评理。”
“赵易安历来待你们不薄,你们以往使唤他帮忙干农活、修补库房时,可有给过他工钱?”
有人嘟嘟囔囔的说:“俺给了他家里的菜。”
“你的菜拉去镇上买,一车值几文?你给了别人多少,又给了他多少?”
“……那怎好这么算?村里大家伙儿互相帮着干活本就天经地义,算得这么细做什么!”
洛星河淡淡道:“哦?所以帮着干活就有他的份,算到了好处便能克扣他的是吗?”
“这……”这当然是因为赵易安为人老实,又是个哑巴,糊弄糊弄就得了,但要说出来总不是这么回事,“人家都有一家老小要养,他就一个人,少拿点怎么了?!”
“他日后也会有子嗣,届时,你们便会补上这银钱吗?”
洛星河见无人答话,嗤笑道:“不过就是合伙欺负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罢了,何必要搬弄出如此多是非道理,真是为难你们大字都识不得几个的文化水平。”
这些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便又改口道:“他能有什么子嗣,现在怀得根本不知是和谁偷人的野种,算什么子嗣!”
那些人闻言便又纷纷应和了起来,洛星河问:“他的子嗣是谁的,和你们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村里的女人啐道,“谁知道他勾引了谁家汉子,才怀上了这么个野种?”
年长些的老人也斥道:“简直伤风败俗!”
洛星河平静的说:“是我的孩子,现在还与你们有关吗?”
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村民们从未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过,即使他们日日朝夕相处,住在一处,但看上去着实距离悬殊。一个是气度不凡,瞧着似谪仙般的“洛先生”,另一个却是遭人唾弃、秽乱不堪又身体畸形的哑巴。
村里的长者闻言觉得“洛先生”到底是书生意气,毕竟与哑巴住得久了,此时定是故意为哑巴开解,劝道:“洛先生菩萨心肠,莫要受他蒙骗,这哑巴怎配与先生行这苟且之事?”
洛星河听闻那句“菩萨心肠”却是禁不住失笑出声,他平时在旁人面前神色总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