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死了,但归祈依旧死死得握着齿刃, 不敢有片刻的松神。
归祈屏气凝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突然有了一个亮点。渐渐的,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最后,整个客厅都亮了。
是手电筒的光。
床头放着一支手电筒。
归祈看到眼前的情形。
他半跪在床上,右手手里握着齿刃,齿刃的刀刃插在一个人的心脏位置。
那个人血rou模糊,身体还在流着血,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骨架纤细,应该是个女生。
女生的右手手腕正被他握着,那截手腕皮开rou绽,露着森森白骨,一柄染血的短刀掉在女生身侧。
归祈的左手小臂与手腕还在流着血,就是被那把刀割伤的,鲜血滴在床单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归祈再三确认床上的东西没了威胁,才收了齿刃。正要下床,却听到一声轻唤。
“归祈。”
是南玄泽的声音。
那一声轻唤声音不大,跟风一样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归祈回头,就见南玄泽正站在床边看着他,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沉沉,看不出是喜是怒。
归祈眨了眨眼。
因为扭头眨眼的动作,额头上的血流了下来,归祈眯了眯眼,避免血流到眼睛里。
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来,大拇指轻轻得抹去了他眼角的血。
南玄泽倾着身,动作很轻很轻,好像稍微重一点儿,他轻抚的人就会禁不起他的碰触而彻底消失一样。
归祈心里一颤,赶紧捧住南玄泽的手,连声安抚:“南玄泽,我没事,我没事。”
南玄泽的动作顿了一下。
下一秒,归祈被男人抱进怀里,南玄泽把脸埋在少年颈侧,双臂死死得抱着归祈。
南玄泽的力道很大,像是想要把归祈揉碎了融入进他的骨血,如此,便可以天涯海角,生死与共。彼此相伴,永世不离。
骨头被男人勒得生疼,归祈却没有挣扎,他叹了口气,勉强抬起胳膊,回抱住身体在微微颤抖的男人。
他轻轻得拍着南玄泽的后背,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
南玄泽微微得侧头,透过归祈耳侧的碎发,看到了床上没有生息的东西。
男人暗沉冷漠的眸子里闪过浓郁的血色,目光有一瞬的疯狂,但最终,又沉归于平静无波。
归祈胳膊上的伤口不浅,还在流血,南玄泽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浸透了。
南玄泽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沸腾的情绪,把归祈抱起来,走向沙发。
把人小心得放在沙发上,又在归祈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南玄泽拿出个小箱子,半跪在地板上,捧着归祈的胳膊,轻手轻脚地止血,清理,包扎。
南玄泽全程低着头,归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男人身上Yin沉冷厉的气息,不断升腾的戾气,已经说明了问题。
在包扎手腕的时候,归祈突然弯了弯手指,刮了刮南玄泽的手心。
下一秒,手就被握住了。
南玄泽的声音有些哑:“别动。”
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手腕上被割了三刀,刀刀皮开rou绽,居然还不老实!
归祈不觉得有多疼,但见男人要生气,他立刻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你找到的那张纸条呢?”
南玄泽:“扔在床边了。”
归祈:“……哪发现的?”
南玄泽:“门口。”
他半夜醒来,听到门口有动静,过去看了一下。纸条就在门口。
他拿起纸条、转过身,就看到归祈被一个血rou模糊的人抱着,那东西紧紧得贴在少年后背,手里的利刃已经割向少年的喉咙。
太快了。
他根本来来不及去救。
那一瞬,他的心犹坠寒冰。
如果不是归祈反应快……
南玄泽眼里闪过红光。
归祈看到男人的手颤了几下,很轻微,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看到男人停了停,等手不颤了,才继续给他包扎。
归祈倾身,右手勾住南玄泽的下巴,上抬。他的手没用力,男人却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
南玄泽看着归祈。
归祈居高临下,看到男人的眼里布满血丝,血丝纵横交错,恐怖而狰狞。
归祈情不自禁低头,在男人眼角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怎么办?”
好心疼,怎么办?
*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我去!”
左哲揉着眼从房间出来,先是被客厅大床上血rou模糊的人形物体吓了个激灵,后又被沙发上的两个人塞了一嘴狗粮。
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归祈亲亲心上人的眼角,才坐直了身体,对左哲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