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9日七.坦白白晋文不确定能做到,他一股脑甩给荃荃的问题,几乎都是最笼统、最一般性的问题,属于套在谁头上都合适的帽子。当然,荃荃和他的交谈从头到尾都在避重就轻,但却不是无迹可寻,承认她早早被调教过是个开端。常识也知道四虐可不是学音乐、画画、游泳,登篇广告找个老师或参加学习班就能搞定。那时候荃荃年纪轻轻,估计二十岁都不到,她能跟谁一起学、谁又有胆子教,逃不过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从告之荃荃角色扮演开始,他就在仔细观察。带着兴奋的神经,敏锐的警觉,渐渐走进一个故事,一个让荃荃艰难地捂了很多年、发酵到随时可以轰然爆炸的故事。他很高兴撞毁那堵心墙、那副伪装,让真正的荃荃以一种最美丽、最凌乱的方式展露出来。他并不喜欢年龄游戏,但用多少代价他都不会交换此时此刻。发现荃荃,发现她隐藏的秘密,帮助她释放心里的恶魔,对他来说比个人喜好要重要得多。
虽然安抚混乱的情绪不是他擅长的事,但白晋文却很喜欢这一时刻,亲密拥抱他的建宁,给她需要的温暖和照顾,让她将闷在心里的情绪彻底释放。直到荃荃的抽泣渐渐平息,他才把刷子放在椅子旁边的地板上,又轻轻把姜指从肛门里拔出来,扔进他带来的袋子里。白晋文快速将荃荃的衣服裙子整理好,扶起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她抱进怀里。
观众爆发出掌声。
荃荃朝他挥出拳头。
Cao!
白晋文下意识偏头躲开,观众的拍手声突然停止,变成一片紧绷的寂静,不时传来几声喘息和低语。
“哇,过分了,不喜欢的话,她可以用安全词啊!”一个女人生气地喊道:“荃荃还是不会用安全词!”
白晋文的心脏卡在喉咙,他做得太过分,或者还远远不够。不管怎样,他的建宁对他很生气,如果他不尽快解决,他可能会失去她。
绝对不行。
白晋文举起手阻止人群的指责,但目光却一秒没有离开荃荃,汗水、泪水shi透了她的全身,她的头上冒着热气,鼻尖缀着亮晶晶的泪水,眉毛愤怒上挑,面颊、鼻头泛着红晕,睫毛膏弄花了眼睛,两只手攥成拳头,胸口因呼吸急促而起伏。尽管这一切伤痛都是白晋文造成的,但他还是死死握住她的双手。
御师就是这样,既有强烈的伤害欲望,也有同等程度的保护欲。
“没关系,我明白我伤害了你。你想揍我吗?”白晋文举起她的手,“来吧,再来一次,我保证这次不会退缩。”
荃荃二话不说,指节猛击他的下巴。虽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使他失去平衡,但白晋文肯定第二天会显露瘀伤。
人群又咕哝起来,白晋文揉揉下巴,“这是个漂亮的右勾拳,宝贝。现在——”
还没等他说完,荃荃收了拳头就推开他,径直向大厅进出口走去。没走几步,似乎想起此时的衣着打扮还是学生模样,于是急忙右转,直奔女更衣室。看来荃荃还没气得失去理智,也谢天谢地她此时的穿着不适合走在街上。如果白晋文没有抓住她,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该做的事情不能忽略,白晋文看向王子烨,王子烨好像就在等这一时刻,立刻给他一个手势让他尽管去追人。一个侍应生上来开始清理,白晋文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回头处理完荃荃的事儿,他会给这个侍应生一笔额外小费。白晋文把他的袋子挎在身上,朝荃荃的方向慢跑过去。王子烨也在这时上台介绍下一对表演搭档,成功把围观群众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
白晋文加快速度,在荃荃进入女更衣室前抓住她。荃荃想推开他,但他冲到她前面挡住她的路。远远站在大厅一边的江淳毅皱着眉头走到他们跟前,他负责今天的场地监控。
“也许荃荃只是需要休息一下,”江淳毅拉住荃荃的手肘,站到他们两人之间,然后瞪着白晋文,强调道:“单独。”
白晋文知道江淳毅只是在工作,可还是生气他的介入。他压着心头火,脸色轻松的对江淳毅道:“再给我们点时间,荃荃很生气,但她没说安全词,你没必要参与。”
江淳毅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他在等荃荃的回应。荃荃紧紧抿着嘴,泪痕斑斑的脸上,方才的脆弱已经完全消失,只剩怒不可遏。让白晋文松了一口气的是,荃荃没有反驳他。
江淳毅也点点头,嘱咐道:“不要离开黯影,我会远远盯着。没有荃荃同意,你不能跟她一起离开黯影。”
白晋文等江淳毅退开,直到肯定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这才捧住荃荃的面庞,与她直视。这次荃荃打定主意不再合作,瞪着他的肩膀的某一点,坚决地回避。
“听我说——”‘宝贝儿’听起来不对,“荃荃。”
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眼睛睁得更大,表情也更加暴躁。
“我们刚才那场节目很糟糕,你很难过,可我不会让你没有安抚就离开这里。”这恐怕也是头一次白晋文在表演中没能给建宁想要的释放。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