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女人环住季珩的脖子堪堪站稳,一张脸当即吓得惨白如纸,她疯了一样的撕扯着季珩胸前的衣服哭叫道:“我的孩子啊!”
季珩霍然垂眸,看到那襁褓与其中弱小的婴儿正险险的挂在楼下那一层破碎的台阶边缘,火舌一下一下的舔过。
这险之又险的画面令他的额角青筋跳动,身边那女人却又跟疯了一样要往下跳,季珩手上不得不再次用力的将那女人腰间的固定带勒住,然而他的手臂却被反复推搡着。
“长官!你别管我!求求你先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女人凄厉的喊道:“孩子是我的命!孩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季珩的目光飞快的扫过下方的土石构造,大脑像一台过热运作的机器,各种方案步骤急速的拼接着:“你先过去!”
女人已经崩溃了,泪如雨下的嚎道:“我不过去!你不要管我!你去救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我发誓我不会不管他!你先过去!”季珩的头疼欲裂,厉声吼道,他猛地扭头从那群直打哆嗦的军校生们一招手:“你们!给我送她过去!”
“哦!哦好!”皮埃尔抖着膝盖站立起来,他对于季珩方才的救命之恩还铭记在心里,此时对季珩说的话百依百顺,他贴着钢筋架一点一点的跨过去,从季珩手里强行接过了那个扑腾的女人:“行了你就听我们季长官的话吧!相信我们!走走走!”
机动索道再次“咔哒哒”的运作起来,那女人像半个尸体一样被悬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宁随远眉头紧皱,他没有给这个麻烦的女人一个多余的眼神,只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季珩。
而季珩正扶着墙倾身朝下望。
宁随远的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不安感侵吞了他的所有意识。
“宁随远!”
青年突然转身冲下楼,毫无征兆的,令松平亮大吃一惊:“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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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道再次抵达,皮埃尔扶着安全扣扭头道:“季处——”
“你们先走。”季珩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竟隐隐发青。
皮埃尔有点被吓到,小声道:“季处您真的打算去救那个小孩吗?那个位置也太——”
“闭嘴,你走你的!”季珩咬牙道。
皮埃尔不敢反驳,瑟缩着跳出高台,他们这些Alpha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是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用索道用的还算熟练,一个接着一个的荡出去。
那个襁褓的位置实在太过糟糕,跟烈火的外焰近在咫尺,季珩思考了许多方式,实在是找不到迂回的办法,只能探身下去硬捞,他咬了咬牙,抬手握住了一旁的半截水管。
水管与墙壁之间尚有粘连,他微微用力将水管的前缘扯得脱离了墙壁,“嘎吱”一声,整个水管垂下,只有末端还险险的连接在总端处,其余的都拖地架在楼层边缘,季珩单手悬挂在水管上,喘了一口气,一寸一寸的朝着火海探身下去。
热浪燎过他的眉目,烫的几乎睁不开眼,手心的皮肤与过热的水管已经黏在了一起,血rou模糊刺痛难言,但那是唯一的附着点,季珩咬着牙摸向下层的那个孩子,他每一寸肌rou都崩到极限,汗从鬓角渗出来又迅速蒸发。
就快摸到了,孩子还活着,还在哭,可以救上来——就快了!
就在那一瞬间,下方的烈焰火海陡然暴涨!燃气总管引爆的尖啸声被爆炸声掩盖,宛如死神勾魂的吹哨声,季珩的眼睛骤然间瞪到极致,那几秒钟他的思绪陷入了空白,就看见火苗像是巨怪合拢的上下颚,铺天盖地的包剿过来,将触手可及的婴儿和襁褓吞噬进去!
“季珩——”
一只手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拼尽全力上提,水管发出濒临断裂的“嘎吱”声。
“你给我回来!”宁随远嘶声呐喊,他的臂弯宛如要断裂般的疼痛,双腿抵着铁架的死角,死死的咬紧牙关,他的直觉没有错,季珩是不大对劲的,这个保护欲过剩的Alpha真的打算为了那个救不了的婴儿赔上自己!
这一下几乎耗尽了宁随远所有的力气,他生拉硬扯的将季珩扯回安全区,从正面抱过去,用力的替季珩拍打着身上那些即将燃烧成火苗的密密麻麻的火星子,他气喘吁吁,感觉宛如自己死里逃生一般,心脏狂跳的几乎要爆裂!
“季珩.季珩!”宁随远一声声的喊着,嗓音因为过分的担忧而细微的发抖。
“小宁!我们的水压不够了!只能帮你突围一次!你跟头儿再不走就真的要当一对儿亡命鸳鸯了!”廖鹏在下方奋力挥舞着灭火高压水管嘶吼。
宁随远回过神来,他看见Alpha翕动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要问什么,不由得抢在前头吼道:“这栋楼要塌了!赶紧走!”
“轰!”
老式的燃气系统在机动索道运转到头的时候彻底成为了火海的一部分,火舌几乎舔到了天幕,烧的惊世骇俗。
宁随远拉着季珩与松平亮他们一同冲下楼,高压喷水系统根本无法压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