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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随远已经进去了。
路阳无奈,只能垫着脚将钢丝网挂在木门的四角,他心里忐忑极了,不知道如何面对“真的没有蝙蝠”这个事实,这将意味着他一夜徒劳,他完不成任务,他要被赶回家了。
这比被柯什骂还要让他难过。
这时,他听到安息堂里传出诡异的风声。
“刷”
一道黑影横冲直撞的从里面飞了出来,猛地撞上了钢丝网,整张网被撞得震动,黑影扒在细密的网格上挣扎,撕咬,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那是一只硕大的丑陋的猪鼻蝙蝠,路阳被他不lun不类的翅膀和绒毛吓得腿软,“远哥!真的有蝙蝠!”他惨叫:“远哥!”
“蹲下!”宁随远的低喝带着回声,瞬间,一道银光扎穿了蝙蝠的腹部,螺丝起子的前端绞进了钢丝网的密孔中,蝙蝠被固定,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路阳抱着头,半晌才回过神来。
冷汗从毛孔里涌出来,瞬间浸shi了工装服,他抬起头,看见宁随远已经走到门前,徒手将螺丝起子从钢丝网上拔了下来。
宁随远拿着起子,起子上串着蝙蝠,路阳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他远哥在路边吃炸串儿的错觉……
“太酷了。”他说。
“维修报告你写?”宁随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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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高效完成了维修报告就美滋滋的睡觉去了,宁随远躺在床上却不怎么有睡意。
“每两年学校都会对五公里范围内的蝙蝠进行消杀,军事学校的清缴行动我想……毋庸置疑他的缜密。”
谢尔兹的话萦绕在耳畔,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宁随远坐起身,换了工装服带上手电筒出门。
纳洛堡的校区内安置了若干个废物收容器,稀有金属材质,抗腐蚀且封闭性好,各种垃圾定期有机修部的人来收。
宁随远就将那只死蝙蝠扔在了距离安息堂最近的废物收容器里,连着那根螺丝起子一起。
深更半夜是不会有人来收垃圾,宁随远带着手套将收容器盖子的卡扣解开,掀开盖子往里瞧。
须臾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嗡”的从底部冲出来,像一枚火箭,宁随远撤的没有丝毫的迟疑,可是尖锐的螺丝起子还是割破了他的额角。
那只“死蝙蝠”在飞翔,腹部插着那把螺丝起子,它迅猛的动作仿佛螺丝起子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浑不受干扰。
宁随远退了几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怪异的源头,他扎穿那只蝙蝠的时候,螺丝起子上没有血。
这时,他看见遥远的天际飘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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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加彻尔郡的山城爆发过一次蝠chao。”杨潇盯着天空神色凝重:“那时候没你俩呢,是我跟季处一同出的任务,我们赶到的时候,蝠chao已经把整个山城都洗涤了……”她回忆着,似是有些毛骨悚然:“整个城都很安静……你能想象推开一扇门,沙发上坐着三个像蜡皮袋子似的死人吗?来不及逃就被吸干了,而且毛腿吸血蝠破防能力很强,一般的玻璃挡不住,烟囱也能进,我们当时去到市长家想询问情况,他们家黑黢黢的,我们以为拉着窗帘呢,谁晓得一靠近才发现窗框上吊着的都是闭着眼睛的蝙蝠……”
廖鹏惊恐:“潇姐你别说了!”
季珩已经从车顶部的天窗攀出去,他站在车顶上用望远镜远眺,“不能让蝠群过去,杨潇,开车载声呐,我们得把蝠群引开。”
“明白。”杨潇道,她奔至车尾,将侧方的声呐仪升起。
季珩观测着蝠群的动向。
“蝠群没有反应,越来越远了。”季珩当机立断:“小高开车追!”
高德猛踩油门,装甲车如同一头钢铁巨兽般嘶吼着奔袭出去,季珩在车顶颠簸了一下匍匐卧倒,他一手攀住铁栏一手仍举着望远镜瞭望,风将他深棕色的短发撩起,露出浓密的眉和悍利的额头。
蝠群一往无前,丝毫没有被声呐干预的迹象,装甲车的车速不慢,紧紧的咬着,可很快季珩就看见了一座刺入云霄的白色的尖顶。
“我们离纳洛堡越来越近了!”高德大声道:“需要向纳洛堡吹哨吗!”
军校分为高低两个年级,高年级军校生即为当地的军事储备力量,在发生极端事件时必须冲锋陷阵,低年级军校生大多未成年或刚成年,在获得绝对资格之前与平住民一样在政府的保护范围之内,大多数情况下,为了防止引起地区的恐慌sao乱,极端事件发生时消息会保留在正式军备阶层,而吹哨则意味着吹哨点将由当地军备部门为首,全地区统一进入紧急避难状态,届时城内的所有人为活动将一应停止,对整个地区的经济体系而言是巨大的创伤,因而非必要时绝不吹哨。
季珩:“不用,先向哨岗塔台发送‘警戒’讯号。”
高德:“已发送,哨岗无回应,我正在重复发送。”
车厢内,杨潇对着数据繁复的仪表盘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