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水性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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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被雨声吵醒的，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哗哗声。
费柠揉揉眼睛看向窗外，Yin雨连绵，劈天盖地的chao气漫进卧室。
再去看身边，宋霁已经醒了，准确来说，他昨夜没睡多久被噩梦惊醒，又是一夜难眠，只能看书来打发时间。
费柠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歪着脑袋看他读什么书，英文的大部头。
她回到读书时被论文作业支配的恐惧，不敢再看。
费柠熟手地打开外卖app，她提议，“叫外卖吧？”
宋霁合上书摇头，“我不吃外卖，我做早餐。”
“哟。你还会做饭呀？”她开起玩笑。
她笑时两个浅浅的酒窝，长发垂落在脸颊处，宋霁看了又看，不禁有点着迷。
做饭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
费柠向来对做饭这种事兴趣缺缺，落座在厨房中岛看了宋霁单手打蛋的Cao作，切蔬果时修长的手指扶着刀身，刀刀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她记得他是医生，拿着牛nai在那里喝，含糊地问他，“你是哪个医院的？”
宋霁专注地切番茄，颜色漂亮的番茄在他手下，片片均匀，溢出微红的汁ye，他连头都没抬，“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离费柠健身房所在的商圈很近。
她哦了一声，对现下的状态有点混乱，他是健身房会员，她们之间不止一夜情，几夜情都做了，她贪图他的床技好，又图他明后两年的包年费。
她摇摇脑袋，不愿再想，寻了个话头，“做医生很忙吧。外面放了一大堆药。”
宋霁抬眼，顺着费柠望着的方向看去，客厅茶几上的确放了很多药，瓶瓶罐罐。
他心想，施医生果然很专业很执拗，把他随手扔进抽屉的药都翻出来摆在显眼处，提醒他吃药。
烹饪时，宋霁的心情很好，费柠这边飞转脑筋，盘算怎么再跟他谈明后两年续费的事。
一想到自己的经济被费目掣肘，就谈不上自主独立地做出选择，真是郁闷。
一通电话打断了她转的飞快的小脑筋。
屏幕上跳跃着树苗两个字。
昨夜她借钱时拒接他的电话，现时再打来了。
费柠打起手机，走到客厅延展出去的阳台接电话。
她把头发拢到耳后，音量放小，“喂。树苗。”
那边兴师问罪，“我昨晚打了你一夜电话。”
她打了个哈欠，“我有事。”
林盛失望的语气，“昨天的校际篮球赛我们队拿了第一。庆功宴上我想你陪我去，打你电话又不接。”
“嗯。”费柠的语气很淡，“我忙。”
她不想表现得像个渣女，但是林盛这么大个海王，她作为一条鱼也是有脾气的。
这句话倒给了林盛发作的话捻子，“你忙你总是忙。忙到连谈恋爱的时间都不给我，那一开始就不要招惹我啊！”
费柠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细声细语，“我现在忙完了。以后我会接电话的，你别生气嘛！”
毕竟他养鱼，她都有别人。
这样半生不死地处着也不算差，毕竟他偶尔带她大学城逛逛，小食街图书馆体育馆教学楼，甚至还和他那些小朋友玩。
对玩心甚重的费柠来说，她都有一种回到大学生活的感觉。
奈何林盛听不下其他的，依旧咄咄逼人，“不用了。分手吧。你忙你的吧，以后你爱怎么忙怎么忙。我再也不打扰你了。”
林盛今日也并非存了分手的心思，和费柠在一起，她又靓又有钱，带出去长脸面。
奈何费柠已经毕业步入社会又有自己的事业，心思剩不下两分在他这里，所以只能作为林盛几个女朋友之一。
别的女朋友要么给他长时间的陪伴要么温声细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么身材火辣眼中痴情的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林盛心思一转，索性今日借题发挥和费柠断了。
好过半生不死地拖着名存实亡的恋爱关系，他要的她不给，她要的他不想给了。
费柠片刻的怔愣，原想摆出楚楚可怜没他活不成的样子，撒娇挽回他，奈何她嘴懒，再深一步讲，同林盛的确没意思。
她停顿了一秒，“行吧。分手。我没异议。”
阳台视野极佳，遮雨的雨棚滴答滴答往下滴水，水珠落在被浇灌的油绿的阔叶上往下滑。
费柠把脸边的长发拢回耳后，侧过身往后扫了一眼，拉开的落地玻璃门，宋霁站在客厅处，刚才她和林盛的对话尽收耳底。
他一手插袋，脸色晦暗不明，看不清情绪。
费柠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被抓jian似的，又好像她把自己架在水性杨花的位置上。
她关上手机，在面容冷淡正望着她的宋霁面前浮上几分心虚。
费柠善于开解自己，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