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冰雹, 寨子里的孩子都给砸懵了, 有个孩子先前受了寒凉, 鼻涕直流, 这会儿连鼻子也不敢吸, 用手捂着鼻子直把头朝天上仰。
祝汸高声道:“抱上田田,赶上马车,我们即刻就走!”
阿兔本有心说几句的,见这样,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就往后头去。
反倒是四毛终于鼓起勇气:“大,大王……山,山下不太平……”
开曜皱眉:“我送你们。”
祝汸看也没看他一眼, 抬脚就往寨子大门走,不一会儿, 阿兔就赶着马车来了, 田田从窗边钻出小脑袋,恋恋看了开曜一眼,又朝他用力“哼”了声,钻进马车中。
开曜心中一窒。
阿兔将马车赶到寨子门口, 祝汸二话不说, 回身就上了马车。
小虎冲众人挥挥拳头,威胁道:“谁也不许跟着咱们!尤其某个碍眼的老家伙!”说罢,小虎翻身上车, 用力将马鞭一甩,那辆华丽至极的马车顷刻间便下了山,五彩宝石一晃,马车便在寨子门口没了影。
四毛着急得直跳脚,不顾开曜了,与几个小子跑到寨子门口踮着脚往下看,回头冲开曜喊:“大王!车子快没影了!快啊!”
开曜不为所动,四毛急死了,跟兄弟们跑出寨子,直往山下跑。
寨子再度变得寂静,二哥“咳”了声,小心翼翼地指着地上跪着的狼头寨的人,问开曜:“大王,这些咋整?”
“杀了。”开曜留下这么句话,大步往自己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里,他翻出窗户,再从后门出去,去找祝汸一行。
只可惜,等他出去,山道上也早已没有祝汸那辆华丽得过分的马车的身影。
祝汸回到天上的家里。
这一回,就连田田都不敢抱着他笑,老老实实地坐在窗下练大字。祝汸坐在另一面的窗户下,看着桌上翻到一半的书,发着呆。
小虎用胳膊肘捣捣阿兔,田田也瞄着他,阿兔到底是走上前,弯腰轻声道:“小殿下,饿不饿?”
祝汸这才乍然回神一般,看了眼阿兔,先是摇头:“不饿。”
阿兔还想再找些话来说,祝汸已经先问:“他是不是,其实,并不喜欢我?”
他的声音很落寞。
显然是一直在想这件事,张口就是这句话。
“怎么会!”阿兔立马反驳,小虎用力点头。
祝汸却觉得,他们都是哄自己的,如果开曜喜欢他,又怎会赶他走?喜欢一个人,忍心看对方难过吗?说实在的,他当时的确很气,回到家里后,坐下来不过片刻,伤心与委屈便早已甚过乃至代替生气。
祝汸又问:“什么叫喜欢?”
他又不知道什么叫作喜欢了。
阿兔与小虎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祝汸委屈又难过,还很迷茫。因为他突然发现,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开曜兴许真的不喜欢他。他的思维再度回到原点,兴许最开始,开曜抱着他睡在花里,的确就是为了整治、膈应他?
历劫的他们,是开曜,却又不是真正的开曜啊。
哪怕大白、辛曜、明曜都喜欢他,并不能代表开曜也一定会喜欢他。
他患得患失,对自己将信将疑,情绪陡然低落。
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难吗。
阿兔他们看着很着急,都觉得,他们小殿下还不如从前那般生气呢!
祝汸趴到桌上想了片刻,又站起身,“小殿下,去哪儿?”,阿兔赶紧问。
“我想独自出去走走,别跟着我。”
“小殿下——”
“我没事,谁也不许跟着我。”祝汸说着便在殿内没了身影,田田慌忙跑来,仰头问:“阿兔哥哥,我父皇是怎么啦?父皇看起来不生气,却好像很难过!”
阿兔蹲下来,抱着她宽慰几句。
田田又问:“大白又惹父皇伤心难过了,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大白吗?”阿兔还没回答,田田再道,“阿兔哥哥,为什么我和大白长得那么像呢?”
阿兔全都答不上来,孩子渐渐大了,总有一日会知道的。
也不知何时才能等来一个契机,原先他们倒是很乐观,可眼下——阿兔也不禁皱眉,这一世的神君的确奇怪!前面几世,哪怕是青涩如辛曜,还知道给他们小殿下买海棠糕吃呢!这一世倒好,他们小殿下想明白了,轮到神君不明白了!
天道就爱这么捉弄人么!
祝汸徘徊在月宫门口,被侍女瞧见了,笑着迎出来,问道:“尊上?您怎么在这儿?是找咱们仙子?怎不进来呢!”,她说着已经推推另一侍女,“快去告诉仙子,尊上来了!”
这下,祝汸也就只好跟着进去了。
他其实从未进过月宫的门,他长大后来到天上做天帝,行为举止,都被许多人盯着,闲时他宁愿缩在自己宫里,也不出来串门,不想令大家觉得他年少贪玩,难当大任。
折梨仙子司感情,他早听说过,月宫里有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