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的篝火静静的躺在火塘中,偶尔传出噼里啪啦木柴爆裂的声音。忽明忽暗忽高忽低的火舌把山洞里的影子拖拽的忽长忽短。
一个魁梧的男人裹着兽皮毯子依偎在火塘边,男人粗壮的手臂里正抱着一个shi漉漉的看起来刚出生的婴孩。透着火光可以看到男人此刻面色发白嘴唇干裂,他却无暇顾及自己,只是温柔而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孩子,直到洞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男人转头看向洞口,看到来人,冷硬的面部立即如冰川融化一般化作了一池春水。来人相貌俊美,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的披撒在后背,肤色白皙,上身赤裸着只挂了几串兽牙,下半身裹着一条不知是什么动物皮毛的兽皮裙。他快步走向火塘边的男人,来不及把后背上的背篓放下就半蹲在男人面前,紧张兮兮的上下检查了一下男人后仍旧不放心的问:“阿莫,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叫做莫的魁梧男人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熟睡婴孩的小兽毯掀开一角“阿炎你看,这是我们的崽,是个雌性哦。”叫做炎的男人先是从背篓里翻出水囊递给莫,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凑到火塘边打量自己和阿莫的第一个崽“哇,好丑啊。”
关山睁开眼睛的时候直接就懵了,往常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家里发霉脱落的斑驳的天花板,怎么今天一睁眼看到了一堆毛儿呢?难不成是他家的房顶没顶住楼上的漏水?终于屈辱不堪的长毛了?关山感觉有无数的卧槽天旋地转的将他包围,他也忍不住喊了出来“啊呀!”意识到自己喊出来什么音节以后关山感觉更加不好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这是出现幻听了吧?不然他怎么听到婴儿的声音了呢?下意识的又喊了几声卧槽“呀呀——啊呀——呀!”
本来睡熟了的炎听到自家崽子哇哇乱叫的声音后第一个醒了过来,发现天色已经微亮,将头凑过去借着洞外微光打量了一下小崽子,又掀开他的小兽毯看了看,嗯,没拉没尿,应该是饿了。
而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巨人的关山无疑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下意识的从口中爆发出来更强烈的感情“呜哇呀呀呀——”
这时裹着兽皮毯子睡在关山另一侧的莫也醒了过来,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额头上挂着一些汗珠,“怎么了?崽为什么哭?是饿了吗?”炎自然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喂他试试?”说着就把关山拎了起来放在了莫的胸脯上。
直到第一口nai被关山下意识吸进嘴里,关山才恍惚的意识到,他,一个光荣的职业地痞无赖,年仅二十一岁,就这么穿了,还是穿到一个男男生崽的世界里。关山趴在莫的胸口,一脸懵逼,嘴里却凭借本能获取维生的能量。
看着小崽大口大口吃nai莫才放下心来,部落里的崽子三岁之前都容易夭折,只有健壮的崽子才能扛过去,食欲好的崽子一般长大了都很健康,刚刚为人阿爸的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崽子健康长大的。
在莫喂崽子的时候炎也没闲着,他从山洞角落里搬出来一个石锅架在了火塘上,往锅里倒了半锅水后用火石点燃了篝火,然后又跑到山洞深处附带的另一个小山洞去拿食材,这个山洞里气温比较低,夏季食物容易坏,他们一般就把食物储存在这里。拿着石刀割了两块rou,然后又拿了一把部落里怀孕雌性都爱吃的甘菜,随意的切碎了丢进锅里,然后从竹筒里小心的撒出来一些盐石,他们的盐石不多了,部落秋季才会去翟部落参加集会交换货物,他们部落一直没什么好的货物,每次换来的盐石都不多,匀到每户人头上就更少了。
黑烟裹着白色的水蒸气缠缠绕绕的汇聚在洞顶,莫搂着关山隔着水汽满足的看着炎,他自小和阿炎一起长大,阿爹在他四岁那年冬季去给他们找食物的时候失踪了,阿爸也去找他,从此杳无音信,那以后他就成了没爹没爸的孤儿,本来他可能也会向部落里其他孤儿一样可能会死在冬季或者死在寻找食物的路上,但是阿炎的爹爸人特别好,经常分他一些高能量的兽rou和蔬菜,他才能从初级战士那么快的成为中级战士。莫从心底里敬爱阿炎的爹爸,所以在阿炎爹爸在兽chao里去世后,十四岁的莫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养育七岁的阿炎的任务。莫感觉很满足,他的伴侣阿炎现在才十九岁,很年轻,却是很体贴的伴侣。
照顾着阿莫吃过饭以后,炎背起背篓拿起石矛又要去狩猎了,部落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天天都要去打猎,人和兽之间,不是人吃兽,就是兽吃人。
关山意识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他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幼小,大脑也没那么多能量供给他拿来思考,每天在饿的时候能清醒过来就不错了,生怕自己饿死在昏睡里,每次关山都要吃很多nai才能放心的继续睡,莫皱着眉头看着怀里吃着一边小手还紧紧霸占另一边的崽子,“阿炎,我们的崽是不是太能吃了?”坐在火塘边正在烤rou的炎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关山看他的头凑了过来,下意识一巴掌糊到了他脸上,好在婴儿也没什么力气。“小崽子真护食,”炎撇撇嘴,上次他只不过看小崽吃的香,然后好奇的凑过去叼住另一边吸了一口尝了尝,没想到小崽子就不乐意了,从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