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还不醒?”风朗月面色愠怒的盯着一脸冷汗吓得唯唯诺诺哆哆嗦嗦的大夫,Yin测测的开口,声音中压迫感十足。
老大夫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生怕说错了一句,斟酌了半晌,最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病人体表冰凉,内府空虚,似有伤寒之照。”
“我找你不是用来说废话的!”凤眸眯起,一记眼刀凌厉的飞来。
“这……这……老朽学艺不Jing,只是……看着脉象,似有寒毒入体之征。”老大夫不安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心跳如雷,按道理来说,这人状似被蹂躏的凄惨,却只是表皮外伤,真正伤在内府,不过即便如此,也应是长年累积的老毛病,此番虽失血过多,但这番调理之后理应醒来,看了看眼前虽貌美却喜怒无常的男子,他把心中的疑惑生生吞了下去。
“寒毒入体?”风朗月皱眉反问,侧头凝视着榻上安睡的容颜,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唇瓣眉蹙更深。
“可有医治之法?”下意识的便开口问道,老大夫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答:
“无根治之法,但有缓解之方。”
“知道了,去准备汤药吧。”风朗月疲惫的挥了挥手,只觉得心中瞬间五味陈杂,他坐到榻边,抬手,半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落到那人左脸颊丑陋的伤疤上。
突然记起,这人身上的每一处痕迹,貌似都与自己有关呢……
莫名的,突然有一种得意涌上心头,想起来自己一故作娇媚他便无法招架的摸样,想起来自己佯装可怜骗取他温暖拥抱的摸样,想起来他调皮的咬住他的耳垂害他一泻千里的摸样,想起来……每每想起,都会在梦里笑出声……
但却又瞬间,想起他将师弟护在怀中,凶狠的让自己交出解药的摸样,想起来自己质问之时他淡漠默认的摸样
刻骨的甜,也同是刻骨的恨。
风朗月倾国倾城的容颜霎时狰狞,抚摸着伤疤的手也几乎变成了抓挠,他犹如疯魔的望着那人此刻安详的摸样,只感觉有shi滑的ye体划过眼角,瞬间又湮灭在脸侧,他死命的咬着菱唇,转而放开喃喃自语:
“夜魅星……我该拿你怎么办?”
寒夜里,不知是谁的一声幽叹,忧伤缠绵至直至明。
※※
“要你们有什么用!”暴戾的怒火响彻整个房间,紧接着“啪!”的一声,上等的青花瓷碗被毫不吝啬的摔碎在地面,四溅的碎片以及黝黑的药浆惊得吓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宫主息怒,这位公子昏睡不醒,根本喂不进去药。”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地面,这里毕竟非月华宫,而是飘香凝露院的地盘,若是宫主迁怒了这里的下人,不知又要惹出怎样的风波。
风朗月疲惫的扶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那笨手笨脚的婢女滚出去,婢女得了命令顾不得还跪在地上便连滚带爬的向门外奔去。
“再煎一份药。”头痛的皱了皱眉,风朗月声音沙哑干涩。
黑衣人应声毕恭毕敬的退下,不多时又送上来热气腾腾的药碗,修长如玉的手轻巧的接过,灵活的手指捏住勺柄,耐心的在上面吹着气。
“醒来吃药好不好?”风朗月努力挤出微笑,却十分的别扭,然而榻上那人惨白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幽幽的叹了口气,吹凉药汁,送到自己的嘴里,旋即俯身,印上那人苍白毫无血色的唇,舌尖撬开贝齿,将苦涩的汤药缓缓送入。
睡梦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放任自己的舌尖流连其中,原本很正经的喂药,瞬间染上了无边的暧昧。
终于起身,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樱唇,毫不犹豫的再含一口药汁,旋即俯身,再次哺喂。
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碗苦涩的汤药竟在恋恋不舍的情形下尽数喂完,风朗月望着空空的药碗以及那人被自己亲吻的微肿的唇角,满意的点了点头,孩子气一般的得意。
“那些下人就是没用。”他自负的想着,浑然忘了自己也是堂堂魔教宫主,竟如此不顾身份的攀比起来。
放下药碗,缓缓坐在榻边,抬起那人的手,慢慢的再探向脉搏,脸色瞬间大变。
凤眸死死的盯着榻上那人安详的睡容,慢慢收紧,瞳孔中的寒芒越来越甚,抓着那只手的手指也不短的收紧,恨不得立即让这人痛的醒来。
“夜魅星……你还敢骗我……”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几个字,冷哼一声。
“来人!给大夫叫来。”
黑衣人得令离去,不一会儿老大夫就被连推带拉的扔了进来。
“你说他是伤寒未醒?那这脉象,怎么似有苏醒之兆?难道是觉得本宫好骗不成?”风朗月云淡风轻的说着,却暗自运动内力,压迫着老大夫的心脏。
只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震锐痛,老大夫再不敢欺瞒,连忙哆哆嗦嗦的跪下,急急忙忙的解释:“按理病人应当苏醒,但却至今未醒,老朽……老朽想必应当是有何原因令他不愿苏醒。”语毕紧张的擦了擦汗,无比惊慌又恳求的盯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