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呆几天吧。”方浣说,“现在主要就是修养,以后出去了也不能作妖。你要是敢再给我来第二次,看我不打死你!”
&&&&“嗯,不敢了。”
&&&&褚勋和俞辉两个人不知道这件事的前情发展,今天看了这样一番剧情,不知作何感慨。现在周唯赢并无大碍,他们随便又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方浣去送褚勋,褚勋走之前问方浣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方浣把头一偏,嘟囔着嘴说知道,肯定丑死了。可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的举措,曾经觉得死都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和生活,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他接受了。他行走在医院里,那么多人看他注意他,他的记忆点那么明显,也有很多人知道他是谁。
&&&&他有名又怎样呢?剥下那层华丽的外衣,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必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因为在绝对的生死面前,在痛苦面前,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哥,你要是真对我好,帮我卖卖货啊。”方浣半开玩笑地说,“你看我老公都那样儿了,以后这个家只能靠我了。哎,坚强妻子一天打八份工养家糊口,也不抛弃瘫痪在床的丈夫。”
&&&&褚勋让方浣逗笑了,满口答应了方浣。方浣忽然感慨说:“我现在觉得,有钱真好。”
&&&&“嗯。”褚勋说,“至少你不用真的一天打八份工去给周唯赢凑治病的钱。”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们走吧。”俞辉拽了拽褚勋,“别老在外面站着了,让浣浣回去。”
&&&&他们同方浣告别,方浣一路回去时心情处在半愉悦半忧愁的状态里。他第一次有时间停留下来观察医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门诊大厅的门口永远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从早上开门忙到晚上关门。人来人往,各自怀有不同的故事。
&&&&回到病房里,周唯赢问:“送走了?”
&&&&“嗯。”方浣说,“我还敲了我哥一笔。”
&&&&周唯赢颇有兴致地听方浣到底干了点什么坏事,听完之后失望地说:“你就算不说,他也会很上心你的产品的。”
&&&&“不然呢?”方浣说,“我跟了你这么个货,自己再不努力点,还过不过日子了?你仔细算算你住院花了多少钱。”
&&&&周唯赢理直气壮地说:“有你买个包贵么?再说了,我有医保啊。”
&&&&“这是这么比较的么?”方浣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说花个百八十万治病的?”
&&&&周唯赢说:“那这种病我也生不起啊。”
&&&&方浣说:“病管你生不起生的起?”
&&&&周唯赢笑道:“你知道么?我原来工作的时候带过很多小孩儿,从工作角度来说我其实不太喜欢年纪小没有工作经验的,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总觉得自己还特别对,还特别理直气壮。直到有一次一个小姑娘搞出来了工作纰漏,我把她大骂了一顿,那会儿我觉得她肯定干不长了,没想到她坚持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她搞出纰漏的时候其实是在带病工作。别人问她怎么不请假休息,她开玩笑地跟别人说,因为穷人不配生病。很多这么大的小孩自称社畜或者穷人,我能体会到他们在社会压力下的自嘲和无奈,但真正的贫穷,似乎我们谁都没见过。”
&&&&他稍稍停顿片刻,继续说:“你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也想了一下,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其实都还是幸运的,不是么?”
&&&&方浣点了点头。他总是喜欢沉溺在自己悲情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当他一次又一次经历世俗之后,他能够感知到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大,推着他去认知,去思考,去真切地感受这样一场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你知道吗?我许过一个愿望。”方浣握着周唯赢的手说,“如果你没事,我愿意去爱这个世界。”
&&&&周唯赢一直看着方浣的眼睛,轻轻笑道:“其实你一直都很爱它。”
&&&&方浣狡辩说:“这次是真心的!”
&&&&周唯赢笑而不语。
&&&&这段期间,李光宇也来探望过周唯赢,方浣不想当电灯泡,自己出去溜达去了。李光宇状态不好,看上去很疲惫。两个人之前总是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反复,忽然安静了下来,彼此都不适应,只能互相笑笑。
&&&&说到底,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李光宇简单说了说误会的来龙去脉,他也不否认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周唯赢确实也不能说自己是对的他是错的。只是两个人所处的立场不同,涉及的利益也不同。全盘肯定和全盘否定都会让人陷入到极端之中,他们曾经也或多或少的犯过这样的错误。
&&&&话虽讲开,若说重修旧好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隔阂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消除的,伤害也不是说忘就忘的。
&&&&周唯赢知道方浣公司的事情顺利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