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这个声音的静和差点没呛到,他连忙转身看去,果然就见身着玄色道袍的萧桓正负手立于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他长身玉立,衣袂纷飞,神情既淡漠又冷淡,眉宇间凝着几分超脱于尘世之外的漠然。
静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明明真人就置身于集市息壤热闹的人群中,但他身周经过的百姓却像是看不到他的存在一样,毫无异状地从他身边经过。这人流汹涌的街道上空出一片空白的区域来本来是十分惹人注意的事情,但过往行人却个个面色如常,根本毫无察觉。
徐徐吐出一口气来,静和再一次深刻且清晰得认识到,他现在跟随的这位真人是真的了不得,若是能从他身上学到一星半点,那他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低,毕竟真人很可能是真的神仙中人啊!
萧桓随意瞥了静和一眼:“走吧,去皇都。”
静和于他来说,还算有点用处,有时候能免他不少口舌和功夫,所以他也愿意带着这个识趣且听话的道童。至于给他什么好处,那就要看他心情如何了,若是心情好,萧桓也不介意给他一条通天大路。
最近半个月以来,静和一直随着萧桓在各大旱情十分严重地域来回流转,为深受旱情所苦的百姓祈雨救灾,从未去过皇都,一时间他也摸不着萧桓为什么突然提起要去皇都,故而下意识地愣了一下。但静和确实识趣,也并不多问,只默默点头应了一声。
见静和点头后,萧桓也不犹豫,一探手直接抓住了静和的肩膀,带着他消失于原地,直接往大周皇都而去。他并没有跟静和解释一二的意思,不打算告诉他为什么要去皇都,反正到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他没必要多费唇舌。
于是当静和从懵逼不已的从腾云驾雾的空间挪转中清醒过来,终于脚踏实地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那熙攘热闹的集市上了,而是身处于一座占地庞大,布置奢华至极的法坛上。
却是他再一次于顷刻间出现于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挪转迁移了多远的距离,即使静和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但仍是觉得十分惊奇,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何等神仙手段。
华丽庄严的法坛之外,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静和一边悄摸摸地将手中用油纸包着的半个素馅包子塞进袖子里,将别在腰间的拂尘取下拿在手中,一边装作无意的打量了一眼跪着的人,就见他们个个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不是穿着官服便是穿着纹龙绣凤的华服。
在被萧桓随意一点收做道童之前,静和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河镇龙王观观主,见过地位最高的人也不过是当地县令,可他如今放眼看去,跪在法坛之下的这群人不是身着绯衣的高官就是身着华服的王爵,哪个不是地位超然到他以前根本不敢招惹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不管这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地位有多高,在大周朝堂又有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他们不也是老老实实地低头跪在法坛之下,保持着无声的肃穆和虔诚,连一丝不敬都不敢表露出来,哪怕他们已经跪了足足半日,却也还是没有半分怨言。
当静和看到法坛前方、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后面那张金黄龙椅上高座着的身着帝袍的英伟男子后,他便知道建造这法坛、主持这仪式的人乃是当今陛下。换句话说,这是一场由天子举办的祈雨仪式。
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所处的这座为了祈雨而建造出来的法坛,和他之前跟着萧桓所见过的那些祈雨法坛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更华丽、用材更珍贵罢了,并没有什么惹人称道的地方。
而这场仪式也更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静和敢肯定的是,如果真人不曾出现的话,哪怕当今天子亲自跪求祈雨,只怕也没有半点作用。这半月以来连连有雨水降下缓解灾情,根本不是因为那一场又一场的祈雨仪式,而是因为真人降下恩泽!
这场在皇都皇城中举办的祈雨仪式,唯一出奇的地方大概就在于是陛下亲自举行吧。
当亲眼目睹大周皇城中所有权臣匍匐于法坛之下的场景后,默默跟随在萧桓身后的静和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和野心来,那并不是对人间权位荣华的向往,也不是对那凡世间荣华富贵的欲.望,而是对求仙问道的渴求和希冀!
若能真正踏上仙途,化凡为仙,那凡尘间的一切于他而言又有何吸引力,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权力地位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相比于求仙问道,根本就不算什么,根本不值得为其花费心力。
在静和心中升起一股豪迈之情,越发看淡人世间的权位和荣华时,大周如今在位的帝王周明帝已然注意到于无声无息间陡然出现于法坛之上的萧桓二人,当下他便满心不可置信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一名佝偻着腰、显得顺从的内侍扶持下穿过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朝法坛急奔而来。
周明帝急奔到法坛之前,他顾不得自己满头大汗,只抬头又期盼又敬畏的看向萧桓,语气十分虔诚恭敬的问道:“阁下便是近日来以无上神通扭转乾坤的真人吗?真人的事迹已然传遍大江南北,只吾等还未知晓真人法号,不知真人可否将此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