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麦子一般将他们全砍倒在地。
他们大多数情况下靠人多、靠运气、靠打配合,几人围一个,才能将北戎人从马上拖下来。
与北戎人对战时,对方几百人进犯,他们就得出动几千人去抵抗,即使这样,还是常让对方逃走大部分人。
一想起往年的日子,军中年纪大一些的将士眼眶没有一个不红的。
尤其是那些军户人家出来的将士。
祖父及堂祖父死在北戎人手里,父亲叔伯死在北戎人手里,自己的兄弟也多有伤亡,不知哪一日便轮到自己。
范远瞻成为北望山城都督后,他们才能渐渐吃饱穿暖,身上有了力气。
慢慢的,人壮实了,兵器也有了,马匹也在养着。
他们训练十分刻苦,种田也很苦,一年到头下来,几乎每个人每日都累得一回营房里就倒头睡觉。
可谁也没有怨言,连上头的将军都每日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想尽办法给他们弄吃弄穿弄武器,他们累一点也是应当。
冬天以来,北戎小股军匪进犯。
他们北望山城将士也点了人出去。
他们打退进犯从没有那么轻松过,先是军中骑兵上前对战,而后砍马队上前,用拉横刀砍马脚,后面的步兵长矛阵再上前掩护。
这么一套下来,戎匪跟进了渔网的杂鱼一样,几下就被他们收拾完了。
一场仗打下来,他们这边没几个受伤的。
就算不小心受了伤,也有军医很快带着人过来,以烈酒消毒,辅以各种药粉,小心照看,不过几日便无大碍。
他们却能立军功,缴获战利品,得朝廷嘉奖。
当了那么多年兵,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兵那样好当。
范远瞻让人找到矿后,悄悄藏下一些铁的事情军中许多将士都知晓。
可谁也没往外说,他们不仅不往外说,还互相监督,杜绝任何一点可能泄密的苗头。
将军藏这些铁都是为了他们,每个人都清楚,也正是因为范远瞻这一举动,很多人都愿意为他效死。
范远瞻不知不觉间,麾下便有了一队忠心至极的将士。
这日又是一个Yin天,出去外头种地的、挖矿的都早早回到了军营,一边搓着手一边等晚饭。
有经验丰富的老兵看看天空,唾了一口,“直娘贼,这天真冷,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暴风雪。”
“看这天色,雪应当会下,就不知晓能下多大。老李,你今晚轮到暗哨是吧?”
“对,暗哨,要巡二十四回呢。”
“比站哨好,走动着还暖和一些,真在一个地方站着,那能冻死。”
“站哨那边还有将军特批的大皮大氅,不远处又有火盆,他们年轻火力壮,也冷不到哪里去。”
大雪天出来放哨是遭罪,却也比往年好多了。
往年还要穿着杂棉衣与靴靴草塞的靴子,出去外面冻一.夜,手与脚全冻得乌青,回到营房里要打摆子打好一会才缓得过来。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搓着手,拿着自己的木碗往食堂赶。
轮值打饭的人已经在了,大伙将队排得老长。
两人找到自己那伍,排在队后头,使劲抽抽鼻子闻着空气中各种香味,忍不住打听,“今天这饭菜真香,吃什么?”
“红烧羊rou、辣萝卜干、苜蓿嫩苗,每人还能打一碗蜂蜜水。”前头的人显然早打听清楚了,一边咽口水一边说。
“今日的菜可真好。”
“去。”搭话的那人笑道:“你昨日不也这么说?昨日还吃土豆蒸鸡呢。”
“还有前日,泡菜辣椒小鱼干,那味道真是绝了,又香又酸又辣,香得能顶人一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上一回。”
“我倒想知道明日是什么菜,听说明日要吃猪rou,猪都已经拉回来养着了。”
“杀猪菜好吃!”
“整点酸菜炒猪杂。”
“上回吃的那个蒜泥白rou也不错,每人三片大rou呢,可惜将军不许我们将饭菜带出去,不然我怎么着也得带两片回去叫我家小子闺女尝尝。”
一队队人一边排队等,一边在温暖如春的食堂中讨论各种吃食,直说得自己流口水。
食物的各种香气早已经飘满了食堂。
有先来的行伍已经吃上了,大家在桌前或大口大口扒饭,或珍惜地慢慢吃。
粗粮饭刚蒸出来,又软又甜,带着谷物特有的香气。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消去了忙碌了一天的疲惫。
范家也在吃饭。
范循已经两个月了,范家厅堂暖和,家里吃饭时候,范循也被带到厅里。
他长开了些,一双眼睛乌溜溜,前几日刚学会翻身,每回范溪他们吃饭的时候,小范循就会努力翻过来,伸长脑袋往桌边望,嘴里啊啊呜呜地叫着,流一口水布口水。
范溪鼓励他多动动,也不叫看守他的丫鬟制止,只让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