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别担心。”
“都怪我……”
“嗯?”
“云儿怀孕都那么辛苦了,我还护不好他。”风龙景轻声道,“我太弱了,弱到连基本的事都做不好。”
秦笙歌没再答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栏杆外头,入眼便是一片漂亮的绿色。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端,有事干的忙得手忙脚乱,没事干的也跟着在担忧。
秦风啸早早便被沈慈叫了起来,去花园下棋。
丛云落水时他是在的,本想去救人,却被沈慈叫住了,只好乖巧看着侍女跟侍卫下去救人。
听到丛云快生的时候,也有点着急着要去,但沈慈还是把他叫着,不徐不疾地往棋盘上放棋子,等全部摆完了,才说道:“把这局解了。”
秦风啸不明白沈慈的意思,但他对这个师父素来尊敬,他也知道他师父做事总有他的道理,便耐下性子去看棋盘,却愣住了:“这不是嫂嫂的命盘……”
“是。”沈慈道,“能解吗?”
秦风啸摇头:“我试过好几次了,是死局。”
沈慈没再说话,把手边的棋子往秦风啸面前推了推:“你去了能做什么?解。”
秦风啸被这么一说,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他跟风龙景一起长大,虽然这个哥哥很爱坑他,不过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他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风龙景,因此也更清楚丛云在龙景心中的地位。这个时候风龙景一定急得不行,但就像沈慈说的,他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想到这些,秦风啸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抓了颗棋子到手里,目光集中在了棋盘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将沈慈教他的东西东西全用上了,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他完全没注意到太阳已经下了山,明月升起时他忽然哀嚎了一声,将棋子扔在了地上,有点自暴自弃:“不行,解不开!根本就是个死局!不管怎么放结局都是死……”他说着忽然注意到此时的天色,脸上浮出更深的绝望来,“都一天了……”
“啸儿。”沈慈声音淡淡,面上依旧是笑的,“你知道你跟景儿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秦风啸有点迷茫:“什么?”
“你天赋比景儿好。”沈慈说着顿了顿,抓了颗棋子到手里,“不,应该说你的天赋比任何人都要好,但有一点,你始终不如景儿。”
见他说着就要把棋子落下,秦风啸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抓住了沈慈的手:“师父!你干嘛!放在这里不是钉死了吗!”
秦风啸的力气很大,抓着沈慈的手骨节都泛着白,他从来没对沈慈这么无理过,但他不敢放手,仿佛沈慈手里拿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旦放下去,便会了了丛云最后一口气。
沈慈却还是笑着:“景儿比你大胆,我不是告诉过你,命是没有绝对的。”
“可……”秦风啸犹豫起来,又看了几眼棋盘跟沈慈即将落子的位置,“明明就是死局。”
“所以呢?”沈慈拨开秦风啸的手,毫不犹豫将棋子放了下去,又去摸另一颗,往另一个地方放了下去,“没有死,何来生。”
与此同时,风龙景寝宫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风龙景闻声猛地站了起来,蹲太久又起得急,晕了一下,但还是晃晃悠悠地往屋里走,差点直接撞到了门板上。
丛云也听见了,他就是觉得累,非常地累,他知道孩子出生了,但是肚子还是疼得不行,隐约中听见有人在跟他说着什么,但他实在没气力了,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难辨雌雄,有点像孩童的声音,“在这边过得开心吗?”
丛云觉着这声音耳熟,努力想了一下,很快便从记忆里将这个声音翻了出来:“你是……”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丛云闻言猛地睁开眼,发现四周是烧得发红的岩石,裂缝之中有岩浆流过,万籁俱寂——他又回到了禁地之中。
“你在看什么?”
听见声音,丛云垂下眸子,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的玉佩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不是过期了吗?”
“我最后一个工作还没做完呢。”
“说得好像你做过什么工作一样。”丛云说着眉眼更弯了,语气里既是怀念,又有点伤感,“我还以为以后见不着你了呢。”
玉佩没接他的话,问道:“你想回去吗?”
“回去哪?”
“当然是你原来的世界了。”玉佩答道,“你现在可以选啦,想回去你原来的世界?还是要继续留在这边呢?倒计时开始!三!”
“当然是留下来了。”丛云想也没想便答了下来,又因为这熟悉的语气笑得更开心了。
“你在这边过得开心吗?”
丛云想起风龙景来,点了点头:“开心啊。”
“不后悔吗?”
“不后悔了。”
“那就送给你最后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