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雪衣家中本也小富,她幼时战乱连年,与父母回乡避乱,途中却遇到一队辽兵,父母都惨死刀下,她侥幸活了下来,最后流离失所被人伢子卖入青楼,故而此生对辽人恨之入骨。
&&&&耶律俊齐闻言冷笑,一旁的随从武士押着名被殴打得早已昏死过去的男子,赫然是去而复返的王禹,耶律俊齐缓缓拔出腰间的弯刀,锋芒能闪了人的眼:“好,想不到雪衣姑娘不仅容貌娇艳,这嘴也是不饶人,那我就全了你的念想,让你和这狗男人做对亡命鸳鸯!”
&&&&一旁的老鸨子惊呼一声,已经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礼亲王见状狠狠皱眉,正欲说些什么,只听“咣”的一声响,春宵楼紧锁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涌入了一大队身着甲胄的金吾卫。
&&&&变故突生,众人都吓傻了,为首的一名金吾卫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他们这一堆男客,对着耶律俊齐等人冷声道:“兵力布防图失窃,特来捉拿刺客,无关人等不得擅自离开!”
&&&&语罢直接命手下把一干侍从围了起来,似欲搜身,礼亲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见状立刻拍桌而起:“放肆!你可知……”
&&&&“耶律王子乃我大晋座上之宾,不得怠慢,可重物失窃,还请诸位配合一二,不然惹的旁人闲话就不好了。”
&&&&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然从耳畔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身形颀长,面色冷峻的男子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赫然是谢玉之。
&&&&礼亲王神色当即微妙的变了变,最后扯出抹笑意来:“原来是谢将军。”
&&&&“晚辈不敢。”
&&&&谢玉之微微颔首:“今日国公府忽现刺客,偷走了我的兵力布防图,我带人一路追至此处就不见了人影,想必那刺客是趁着混乱躲进了这烟花之地,倒是不曾想王爷也在此处。”
&&&&大晋兵马一分为二,一半在刚刚平辽的抚远将军孙桐手中尚未收回,另一半则在谢玉之手中,他虽只在朝中领了个将军闲职,可皇上依旧对他爱重有加,兼得军中多是谢家旧部,今日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一番思虑间想明白了利害关系,按住脾性暴躁的耶律俊齐,礼亲王笑道:“丢了布防图?那可真是得好好查查,谢将军实乃楷模,这种事也要亲力亲为。”
&&&&兵力布防每半年就要换一次,偷不偷的意义不大,再者说就算被偷了,更改布防就是,何至于劳动谢玉之亲自出马,礼亲王觉得他这就是故意来找晦气,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给。
&&&&谢玉之眼神在雪衣和王禹身上扫过,手搭上腰间的佩剑,意有所指的沉声道:“我谢家满门忠良,身肩护国重任,事无大小,不分贵贱,只要在大晋领土内,便无人可以犯事。”
&&&&耶律俊齐瞧见仇人,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好,奈何被礼亲王按住发作不得,肺都快憋炸了。
&&&&“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坏了大计……”
&&&&礼亲王低声说完这句话,又拔高了声音道:“既然谢将军要抓刺客,那我们就改日再来吧,大晋的游玩之地甚多,不止春宵楼一处。”
&&&&谢玉之笑了笑,抬手示意放行,只是在他们踏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出声道:“外邦使节还是不要逗留太久的好,五皇子既然肩负使命,签署完盟约便该回去了,免得辽主担忧。”
&&&&耶律俊齐闻言脚步一顿,面色Yin寒,头也不回的道:“不劳谢将军挂心。”
&&&&谢玉之不应声,见他们走了,让金吾卫意思意思的把春宵楼搜了一遍,这才带兵离开,雪衣呜咽难言,跪在地上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磕头,砰砰作响,血迹和泪水在地面上混做一团,刺目无比。
&&&&沈妙平不便出面,他一直隐在暗处,等谢玉之出了春宵楼,示意金吾卫打道回府,这才现身。
&&&&谢玉之道:“事情处理好了,我明日便上折子奏请陛下,想办法让大辽使节尽快出城,他们的军队就驻扎在城外不远,终究是个隐患。”
&&&&沈妙平双手抱臂,斜倚着柱子:“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种事儿呢。”
&&&&谢玉之笑看了他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慢吞吞往回走,低声道:“父亲说过,为人臣子,守护的不止是君主,还有百姓,我虽已许久不过问朝事,到底还是记着这句话。”
&&&&“她们无论贵贱,都是我大晋子民。”
&&&&沈妙平可能成为不了英雄,却不妨碍他崇拜英雄,静静跟上前面那人的步伐,踩着谢玉之的影子玩,忽然冷不丁出声道:“二爷,你今天真帅。”
&&&&“嗯?”谢玉之闻言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好奇的回头看向他:“帅……是什么意思?”
&&&&沈妙平靠近谢玉之,忽然在他微凉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慢慢退开一些距离,眼带笑意的看着他:“帅就是夸你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