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夏尔目光闪了闪,颤颤巍巍地拿一根手指悄悄地对着张力的方向,小声问道:“小少爷,他是谁啊?脸生得很。”
连云镜答道:“我父亲给我安排的游泳教师,不过他明天应该就要下岗了吧。”
“为什么?”小绵羊很好奇。
连云镜一抬下巴,故意逗逗他,“可能因为我是天才吧,他觉得自己教不了我。”
“小少爷……”小绵羊无语。
张力委实是个憨厚老实的乡下娃,除了长得凶狠了一点。
见少雇主在漂亮男孩讨论自己,好脾气地冲他露出来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脸,但也只是他自以为,夏尔的反应是瑟缩了下,靠的连云镜更近了。
不喜和别人过于亲密的连云镜推开快贴到自己身上的小绵羊,“你别跑我身上了。”
“云锦少爷……”
小绵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连云镜只翻了白眼,再拿一块点心堵住了他的嘴巴。
锦和镜谐音,读起来也没有多少差别,夏尔叫的是云锦少爷,不妨碍云镜听成了云镜少爷。
估计名字有点相似是连云镜目前为止觉得最便宜的事情了,起码不会让他混淆名字,别人叫他的时候他反应不过来。
法里斯觉得看戏看够了,施施然起身走到张力旁边,好心地提醒他道:“小伙子,别笑了,吓到我徒弟了。”
张力愣住:“我笑得很可怕?”
法里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认真地点点头,评价道:“你不笑还行,可一笑就让人想起了地狱里的魔鬼,皮笑rou不笑,狰狞的要吃人。”
张魔鬼:“……!”
老狐狸拉着被他新贴上“魔鬼”标签的张力,走到点心盒旁边坐下,毫不客气地随手拉了一把点心塞到他手里,“吃吧,反正还有很多。”
老实人受宠若惊,前一秒还沉浸在自己很吓人的外表中认知,下一秒法里斯的举动就让他生起了希望,原来他还没长的小儿夜哭,老人避视的地步,几乎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凭心而论,张力长的虽然称不上帅气,但也似乎不是特别难看,最起码的,他没有在脸上留上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添加凶悍的气息,只是他自己比一般人看起来还要凶一点,笑起来就更凶了。
夏尔好像反应过了头,还是他天生的胆小如鼠?
连云镜所不知道的是,小绵羊是学医的,即使天天跟在法里斯后面取经,但也免不了要实习,老狐狸在某些程度上还是很靠谱的,具体表现在他不想把衣钵传人养成理论巨人,行动矮子,所以动不动隔一段时间把人踹到一所医院里去积累经验。
除了那家被特意打过招呼的院长,没有人知道夏尔的身份,为了更好的培养他,法里斯每次都要求小徒弟从最末等的开始做起。
病人什么类型的都有,有知书达礼的,也有蛮横无理的,就有那么一次,小绵羊被一个一脸横rou的彪悍大汉吓得不敢说话了。
那人当时左边胳膊上被利器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偏偏对方为了在另一个匪里匪气的男人面前彰显硬气,硬是不打麻药,结果好悬没把自己活活疼死,终于熬不住了,疼得嗷嗷叫。
旁观的大汉表现的更加焦急,所有的情绪统统化作了对亲自颤抖着羊蹄子的小绵羊恶狠狠的瞪视,把目光凶悍的恨不得在他身上也开个口子,再给他硬缝合。
小绵羊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不已,要不是院长赶了过来接手,重新注入麻药剂,处理完缝了一半的伤口,小绵羊几乎觉得自己走不出那间屋子。
事后法里斯明白了前因后果颇为无语了好一阵子,他一手养大的小徒弟耿直的过了头,对方要求不打麻药你就真的不给打吗?况且病患中间还疼得晕过去,又被一针扎醒了,夏尔还是坚持原则。
小绵羊竟理直气壮地说,病人也没要求中间再麻醉。
老狐狸长叹一声,那是因为伤者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不过以狐狸老辣的敏锐目光,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两个男的似乎关系不一般,而且还是很不一般。
法里斯为老不尊,但不低的出生和保守的教育令他在某些方面的作风还是很干净的,二十一世纪男风开放,尤其是在上层圈子里,更是糜烂不堪,但他从来没沾过。
用他三十岁的年龄化作分水岭,上半辈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下半辈子……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人曾经暗中评价他是搞学问把自己搞傻了,思维越来越神奇,也越来越让人头疼。
那个时候法里斯才知道男同已经满地跑了,小徒弟不过是偶尔实习一下都能碰到,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他年轻的时候医院可纯净了,啥出格的事都没有。
至少披着纯白的面纱,看起来一切正常,而他恰巧挑的第一家实习医院风骨很高,孤傲标本似的。
这不行啊,法里斯为了小徒弟身心的健康成长,从此对这上面开始接触,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