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在连云镜的疗伤中徐徐渡过。
作为秋心语留下来的代价或者说是对卓云锦之前胡闹的惩罚,连云镜的禁足期被延长了,卓四爷不许他出门招惹是非,虽然他本人不觉得自己就是惹事的体质。
不过待在家也挺好的,还有人做伴,并不孤单,反正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立刻就去探索未知的。
法里斯每日三次准时来连云镜的房间报道,连云镜觉得这只老狐狸纯属是来找乐子的,言语中以打击他为乐。
老狐狸百无聊赖,喜欢缠着其管家,因为整栋房子里也就其管家看在他救助小少爷的份上,愿意和他说上几句话,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一时感动而后悔。
法里斯是只话痨狐狸,满脑子天马行空,思维跳跃度以光年计算,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逻辑,不管什么话题聊不到几句绝对会被带歪,然后就是恶趣味发作,单方面的刺激谈话者,恨不得把人气到吐血。
连云镜看不去了,有一次偷偷问夏尔他师父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小绵羊同样压低了声音悄悄点了点头。
“医生说我师父心理有问题,不过没有咨询师敢接待他,他的名声不全是正面的。”
小绵羊为了照顾其师的面子说的很委婉,实际上法里斯的名声岂止是单纯的不好那么简单,医学界无人不知这家伙的技术和嘴巴一样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只有躲着走的份,惹怒了他,魔音绕梁,三日不绝。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说我坏话吗?”老狐狸耳朵很尖,质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一个激灵,丢下电视遥控器,拔腿就往楼上跑。
见识过法里斯的战斗力,连云镜绝对不想成为他口舌之下的牺牲品。
几乎是一夜之间,卓府上下都知道小少爷变了,以前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刺猬,飞扬跋扈,眼睛生到头顶上,除了卓四爷谁也不放在眼里,脾气乖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大部分伺候他的佣人都被教训过,暗地里恨得牙痒痒。
而现在的小少爷简直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易近人,知书达理,无论是谁,皆以礼相待,一开始吓得佣人们以为活见鬼了,奈何连云镜态度诚恳,表里如一,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了成见,只道小少爷是真的不一样了。
谁也不想伺候一个浑身长了刺的乖戾家伙不是,这种改变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夏尔小绵羊天生胆小,一开始住在偌大的房子里颇不适应,很空荡孤单。
那些天天冷着一张棺材脸的保镖,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交谈,佣人们都很本分,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一丝不敢逾越,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把他当成贵客来待,更让他觉得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话。
于是温和无害的连云镜就成了他的结交对象,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窝在连云镜的房间里。
连云镜虽不喜欢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共处一室,但夏尔看上去纯真无害,又是他最先接触的几个人之一,处了一段时间也就熟悉了。
或许是法里斯太话痨了,压得他徒弟都没有机会说话,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能耐心聆听自己的听众,小绵羊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当他得知连云镜对很多东西都很陌生的时候,小绵羊就和打了鸡血似得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起来。
单纯的小绵羊一厢情愿的将一腔热血全灌溉在连云镜身上,选择性无视了连云镜唇角挂着的礼貌的微笑里的疏离部分。
不过也托他的福,连云镜很快熟悉起了这个世界。
原来这是一个科技的社会,代步工具发达的超乎他的想象,马车根本看不见,都住在一个叫做博物馆的地方接灰了。
现代人的食物,陆上走的,天上飞的,水低游的,五花八门,没有什么是人类所不能吃的,只有想不想的问题,没有做不做的了一说。
现代人发明……电脑电视,汽车火车,飞机大炮等等。
连云镜一面觉得新奇一面觉得不可思议。
云安小王爷对神奇的可以把人装在里面表演的电视抱了很大的兴趣,他还想问现代人是怎么做到的,夏尔给了他一个堪称惊恐的眼神后,他立刻明白或许这是一个非常愚蠢,没有常识的问题,于是连云镜面不改色地声明自己只是在和他开个玩笑。
现代人的衣服,奇形怪状,似乎能用最少的布料做出更漂亮Jing美的衣服,流云广袖也很雅致,但很浪费布料。
连云镜记得自己看一个走秀节目,不解T台上的浓妆艳抹的女子为何可以丝毫不觉的难为情,只穿一点点仅仅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衣服,坦然自若的接受镁光灯的照耀,而他这个旁观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民风是开放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程度了吗?
后来夏尔小绵羊红着脸告诉他,这个节目叫做维多利亚的秘密,举世闻名的大型内衣秀场,受追捧至极。
听完,古人一枚的连云镜沉默了,饶恕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