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碰她你就不高兴了?”卓四爷玩味地看着小儿子,看似玩笑的表面下,实则每个字都饱含了森然的,隐匿的怒气。
连云镜没理会,他的眼力一向不错,隔得比较远也能清晰地看见,那张肖似云罗的脸上印着两个青紫的指甲印,男人的手劲未免也太大了,而少女被掐成这样也不敢吭一声,他不知该说她坚强还是怕极了。
连云镜爬下软塌,走到秋心语面前,拧着眉,伸出一根手指轻碰了碰她下巴上的指印,听得少女压抑的嘶了一声,“淤血了疼吗?”
不是问句,是陈述语气。
秋心语垂首,畏缩地小声道:“不劳小少爷费心,我没事。”
“父亲,你至于吗?”连云镜扭头看向卓四爷,堂堂大男子心眼小到容不下一个女人,他深以为不然。
“我怎么?”卓四爷冷笑。
连云镜摇摇头,还想说什么,秋心语陡然督见卓四爷Yin沉的可怕的眼神,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吓得小姑娘顾不上逾越,一把扯住离自己最近的连云镜衣袖好寻求庇护。
连云镜也的确看的心头一揪,这低眉顺眼可怜委屈的模样不自觉就和心上人重合了,虽然从来没见过云罗软弱的一面,如今一看到,触动更大。
如果说先前只是有点愧疚和同情她的遭遇,那么现在连云镜实实在在对这个生的和未婚妻一模一样的女孩生出了一丝心疼。
安抚地拍拍少女的手背,刚要说什么安慰她一下,卓四爷将两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气的心头火苗蹭蹭的暴涨,一把拉过小儿子。
“你又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到肩胛骨上的伤痕,连云镜疼着一抽,极度不悦地看向他父亲。
卓四爷钳住小儿子的胳膊,眼底波涛暗涌。
他很想不顾场合的把那个女的捏死,再把他宝贝的小儿子藏起来,不见任何人,但最后还是堪堪忍住冲动,口中只是说道:“没什么,我不会动她的,你不用怀疑我。”
边说边像故意的用力把小儿子拉进怀里,生生扯落秋心语的揪着连云镜衣袖的手,将人牢牢按住,有些粗暴的动作再一次牵扯到了伤口,连云镜疼得又是一抽气。
偏偏卓四爷还以一副关怀的口吻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要别乱跑乱动,乖乖躺着养伤。”
连云镜几乎被气的冷笑,“你不碰我的话我就能活得好好的。”
真是流年不利,遇上这个男人后他的运气就没好过,平白惹了一身的伤不说,这人还动不动脑子抽风,整天板着脸不高兴,活像全天下都欠他钱似得。
卓四爷一窒,对保镖招了招手,命令道:“既然人你也看了,没缺胳膊少腿的,现在就把她带下去吧,你该吃药了。”
他能容忍这个女的还能活着在他面前蹦达,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连云镜立刻问道。
秋心语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身体都微微发抖,她不要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子里了,那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折磨人。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无声,时间没有了概念,如果不是每日三餐,她都快以为自己被关了一个月了,再回去她绝对会疯掉的。
“求求你,我,我不要再回去了……”
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哀求着,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就惹得主宰自己生命的男人不悦,然后迎接悲惨的命运。
“回哪儿去?”连云镜立刻意识到少女受了苦。
她的身上不见伤疤,但卓四爷肯定有一百种方法能在Jing神层面上折磨她!
以前他们审讯犯人和俘虏时,没上用过手段,说到底,连云镜其实和卓四爷在某个层面上来说是同一种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卓四爷压下心底的烦躁,说道:“你这么担心她,我又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卓府不少一个花匠,但多一个还是能养得起。”
“不行,我要留下她。”连云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留她做什么?”卓四爷面露不豫,他已经让步了,还想怎么样?
连云镜凝视着秋心语的眼睛,柔声询问道:“你愿意留下来照顾我吗?”
少女身子一颤,为了让她心安,他立刻表明自己没有非分之想,“你放心好了,我不用做很多事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要你做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因为你的脸和云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能在这个陌生都世界里,稍稍带给我一点熟悉的安慰感罢了,连云镜心底叹息一声。
自醒过来他就充满了不安和迷茫,傍徨在陌生的世上,又在极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饶是他也吃不消。
“谢谢小少爷,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小少爷的。”秋心语苍白着脸,表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卓四爷脸色一变,圈固着小儿子的手臂无意识加重了力道,恨不得把连云镜的骨头捏错位,直到听到怀中人儿倒抽凉气声,理智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