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若说第一期只是试水，那第二期就是彻底的大成功了。

    前一旬报纸掀起了风浪还没停歇，甚至街头都还有人唾骂西城的恶霸，这一旬人们就惊讶地发现，西城的恶霸被抓了。

    真的假的？博加奥城的人开始通过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关系去打探，甚至有人直接跑去西城区去问，发现报纸新闻居然是新的。

    好家伙！叶子报不得了！什么消息都知道得这么快！

    一时之间，博加奥城人民对叶子报加诸了众多的信任。

    一个名叫“权威性”的东西开始被慢慢构建了起来。

    叶子报拢共只有一千份，但整个博加奥城却那么大。在报纸被争相传阅的同时，已经开始有人干起了二手转卖和偷录售卖的事情了。

    科尔知道后原本很担心这件事，不过看到夏尤优哉游哉地在家里玩印章，就分外没意思地溜达回家了。

    要说夏尤是否担心，他确实有些忧虑。不过堵不如疏，夏尤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不是见到一个盗录的就举报一个盗录的。他最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大销量，让博加奥城的每个人都可以自己买报纸。

    只有稀罕物，才会惹来无处不在的盗版。就好像科尔他们凑钱买十几银的高价正版，自己却卖十几铜二十铜的木板一样。

    必须要让报纸成为城市中最寻常、最不起眼但又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催生树叶的法子，夏尤已经不想用了。第二期出版前，夏尤早上起床梳头，惊恐地发现自己掉了一根头发，并坚定地认为脑子用多了对头发不好。

    既然写稿是件不能跳过的脑力活，夏尤就决定暂停一切其余的活动，保护头发人人有责！

    今天，夏尤就是在为了未来做打算。

    他从早上起来后，就开始在家里找萝卜练刻章。一早上废了三根萝卜后，他终于起身打算放弃这项侮辱自己体力脑力和手上技巧的活动。

    他翻出家里最完整干净的一套衣服换上，捏了捏自从开始办报就一直在缩水的钱包，感到万分悲痛。

    唉，今日一战是成是败，决定着自己后续的成本投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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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尔维终于快乐地改完了三天前的公文，打算给自己放一个半小时的假，享受一下美好的甜点下午茶。

    他已经翘着小尾指捏起了茶杯的杯耳，舒爽地叹了一口茶，却见一名守卫骑士急急地走了进来。

    该死！就不能等我吃完吗！

    贾尔维面上带笑，内心恶狠狠地骂道。

    被怒骂的守卫骑士无知无觉，忠诚地单膝着地：“城主大人，《观察旬报》的主编夏尤求见。”

    啊？主编？什么主编？

    贾尔维对这个新奇的名词产生了兴趣，又因为来着是被奥兰多念叨过几次的夏尤，便不舍得放下茶杯，让骑士把人带进来。

    “坐。”贾尔维在主位朝走进来的夏尤示意了一下。

    夏尤没废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直奔主题。

    “城主大人，我今天是来找您谈合作的。”

    “合作？什么合作？”贾尔维慢悠悠啜了口温热的红茶。

    “我想请城主府帮忙协助生产纸张，并且给我一个官方的‘采编权’。作为回报，我可以免费帮城主府培训至少3位记者，假如记者采写的稿子合格，我就会按照正常的要求在报纸上刊登新闻。”

    “你说得不清不楚，我又怎么敢不明不白地答应你？”贾尔维丝毫不动。

    “‘采编权’是城主府给出的特权，只有持有合法的记者证，也就是类似通行证的东西，才能有权利写新闻。我负责他们的写稿能力，您可以负责他们是否有资格采编新闻。”

    夏尤的手心里都是汗。他这一番话实际上是把主动权让了出去。这个世界还没有新闻，谁也不会知道记者证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上位者迟早会发现舆论的力量，并且对掌握了舆论方向的记者赶到警惕。

    英国早在威廉一世就发现了新闻的力量。自他之后，包括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都对新闻产生了极大的警惕，设立了严苛的条文制度来限制报人的言论自由。在这种集权主义报刊制度之下，催生了伊丽莎白一世时代的皇家出版许可制度和臭名昭着的“星法院”。对于言论的把控和出版的压迫达到了及其严苛的地步。

    上位者对于颠覆自己的力量总是敏感而警惕的。哪怕现在不说，未来也总会注意到。对于夏尤而言，主动交出掌控权并非全然坏事。博加奥城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当年贵族大清洗结束后，这座城市被国王直接赐名。来管理这座城市的是主张改革和教育普及化的左丞底下的人。他们为办立公学做了这么努力，甚至花大价钱去修路办公交车，已经隐隐透露出他们对信息交流便捷性的渴望。

    他们或许还没找到实现的路，但绝不会拒绝夏尤把路铺到他们脚下。

    饶是如此一通分析，夏尤实际上还是非常紧张的。毕竟他刚刚毕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