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没尝过人间冷暖的天真烂漫少女。
在他记忆里的母亲,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憔悴,病弱,眼里灰暗得像是阳光都穿透不进去的深海底。
“贞贞消失后,我找了很久,始终不见你们的身影。”李召眼神怀念地看着画里的人。
李勖抿嘴,找不到也正常,从他有记忆以来就躲在极其偏僻的地方,后来,母亲病得越来越严重,村里的大夫无能为力后,他背着母亲翻山越岭走出去了。
李勖心里很乱。
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要么死了,要么是躲起来了。
他的母亲在躲他的父亲。
即使生命最后的时光过得很苦,他的母亲从来没想回去过。
为什么。
“没想到,贞贞已走了。最后她可有留下什么话?”李召问道。
李勖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如果见到了,母亲是否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带着他离开李召。
李召为此唏嘘不已。
“总归是我的错,孩儿,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尽一份父亲的责任。”李召握着李勖的手说道。
李勖有些无措看了一眼石令青。
石令青拍了一下他的的肩膀安抚,让他先行离开。
李召看着石令青,笑了一下:“我家孩儿让石掌门费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是我李召能帮上忙的,石掌门可不要客气!”
“盟主客气了。李勖是我清灵派的徒弟,和是谁家的儿子无关。都是石某的份内事。”
李召有些尴尬,脸上却依然笑着:“石掌门让人放心,我家孩儿能拜入贵派是我儿之幸。”
“啪”??一声,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李音突然合上扇子。
“师侄,这孩儿都找回来了,之后的事再慢慢想想吧。让我带石掌门出去走走,如何?”
李召抱拳:“那有劳师叔了。”
李音笑着摇头:“石掌门实乃天人之姿,能一起出去走走,荣幸之至!”
李召眼神尴尬地愣住。
“师叔,孟浪了。”身后的黑衣青年低声说道。
“小孩儿懂啥。”李音回道。
石令青对李音的举止习以为常,他淡淡的说:“有劳李大侠了。”
“请!“李音伸手做出请人先行一步的姿势。
他转头看着跟在后面的黑衣青年,无奈地一笑:“小师侄,让我和石掌门单独说几句如何?”
黑衣青年颔首,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后走了。
两人沿着石板路上走去一个小亭子。
石令青直接说道:“你知道了?”
“弟媳是指?”
石令青淡淡地回道:“李大侠还是直呼吾名吧。”
“和炀弟相处了一年,也做了一年桃花源的夫人,出了桃花源的大门说不是就不是了。令青还真无情。”李召淡淡地说。
石令青没有反驳:“迟早的事。”
“要是那日,他们非要闯进桃花源,令青不会袖手旁观吧。到时候不也一样站在正道的对立面,又何必呢。”
石令青说:“贵派是武林正派之首,风正大师的爱徒逍遥子说这些不合适吧。”
“我行事凭心,正道可不会成为捆绑我的绳索。我知你有自己的立场,也知你不求炀弟对你的情意,说到底也是炀弟一厢情愿。只是我觉得炀弟可怜。他生为魔人,不是他能决定的。就因为他不能决定的生身,他就被一次又一次被放弃。失去父母,失去师兄和爱人,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母亲。”
石令青垂下眼,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我答应了师尊,不能和他再有关系。”他沉默后说道。
李音哑然失笑:“老掌门当初是为了你以后不难做吧。只是,你和炀弟现在的关系真的断得了?你的心真的没有动摇过吗?令青,自欺欺人不是明智之举。”
石令青沉默不语,随后淡淡的说:“你管太多了。我是来找你谈季炀的身世。你说的失去父母是怎么回事?”
“既然要断绝关系,又何必管他什么身世。”李音似笑非笑地说道。
石令青怔了怔。
“令青,你可真别扭。你就是对他放心不下。”李音无奈地摇头。
石令青抿唇没有反驳:“你也姓李,你和李召有什么关系。”
“姓李怎么了?同姓罢了。”
“二十一年前我在河边捡的季炀。我见到了他的时候,他身上只有一块裹身的布和一块写着名字的木牌。这块木牌字迹和我徒儿李勖那块极像。”
李音笑着说:“不用猜测了。他俩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石令青瞳孔紧缩,猛地后退一步。
“世事无奇不有,两兄弟都被你们清灵派捡来收入门派。他俩和贵派可真有缘份。”李音戏谑道。
“到底怎么回事?”石令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