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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鹤一脸欣慰:“你终于听懂人话了。”
容庭芳托着下巴:“——可是它本来就是鸡,要缚什么鸡。”
“……”
“弱rou强食,我好像没必要为它染一身腥。”
“……”白子鹤艰难道,“那你带它来白家做什么。”
“傅怀仁不想收留它,又说蓬莱的人也在白家。”容庭芳坦率道,“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带鸡过来治病,也不过是顺便而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来干什么,全是傅怀仁一厢情愿和人介绍他的目的和来历,而容庭芳只是却之不恭而已。怎么,他几时看上去像是一个会忧心忡忡关心自己灵禽的人。
但是,东西被人抢了还是会有一种微妙的不适感,容庭芳不喜欢被人抢东西。他在白子鹤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站起身,走到柴门边伸手推了一推。
“锁得这么紧,看样子白式微今晚是不打算见你了。”
白子鹤哼了一声:“他这人要面子,明天都不见得过来透个人影。”
说不准要关到灵禽大会过后,要是还想得起来,就来处置个家事。
容庭芳若有所思:“傅怀仁会不会替我们说话?”
白子鹤仰着脑袋看他:“你觉得呢?”
容庭芳反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他知己么?”
话是没错。
“关键你是吗?”
……
不是。
不但不是。
好像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傅怀仁如果知道他被白式微关了起来,说不定还要鼓掌叫好再加一把锁。
容庭芳沉默着认识到了现实。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做人的差距。偶然间他也会想起余秋远。特别是现在。
白子鹤张张嘴:“为什么。”
容庭芳感慨道:“像他那种两面三刀圆滑世故的作派,就不会被关在这了。”说罢转头去看白子鹤,“万鹤山庄既然同蓬莱交好,他们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你怎么没学个三分半成。还在自己家里被关在柴房,连口饭也没有。混到这份上,丢人吗?”
每一句。不夸张。每一句,甚至每个字,都能把白子鹤气死。他气过了头,反而还能冷冷笑起来:“哦。容大尊主对蓬莱真是关怀备至了解至深。连他们说的是人是鬼话也一清二楚。可惜你是没见过这大洲太华山,你要去剑门走一遭,才知世界之浅小。”
容庭芳哂然:“剑门与我有何干系。与你们才算同道中人。”
“那可担不得。”白子鹤言中有刺,意味深长,“剑宗渺瀚真人与贵界始尊阿波额那月下琴舞,把酒言欢,此事论为美谈叫人传诵至今。岂非你们关系更加亲近。”
还未待容庭芳反驳,白子鹤又颔首:“不过也是。始尊当年红衣染天下,他的闲情逸致与绝世风采贵界好像也没有沿袭一二。如何教出一帮二愣子,也是叫人想不通了。”
容庭芳愣了愣,道:“你骂他们?”
“骂又怎样!”白子鹤提高了嗓音,“不动脑子,见风就是雨,一根肠子通到底!”
说他们二愣子还谬赞了!
“骂得好。”
气呼呼的白子鹤顿了顿:“啊?”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骂得好。下回应该当着面骂。他们确实欠管教。”大约是种族不同,容庭芳有时也会嫌魔族愚笨,不知道当年阿波额那是怎么忍的。不过可能对方不用忍太久,毕竟战场下来没多久他就嗝屁了。
只是容庭芳没想到的是,他认识白子鹤这些时候,才发现这个有时有点怂又爱乱思脑筋的竟然也会语出惊人。他都有些诧异,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看来鸟急也是会啄人的。在他眼里看来,气急败坏的白子鹤就像是一只拼命啄你的大鸟。
——瞎扑腾。
容庭芳道:“骂完了?”
什么骂完了。几个意思。
但容庭芳如此心平气和连脚都没有乱跳,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气也撒不开心,反倒显得是他在闹脾气,白子鹤还能说什么。他干巴巴道:“骂完了。”
“哦。”容庭芳又道,“不气了?”
白子鹤:“……我气什么。”
容庭芳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不以为然:“不气你把剑门抬出来做什么。剑门远离大洲争端已久,恐怕人心都已冻成冰坨。莫要说是非黑白,连爱恨情仇都不见得明了。你非要拿万鹤山庄和他们比,和冰疙瘩有可比性吗?”
白子鹤眨眨眼:“……你在和我解释?”
容庭芳却没回答,只说:“那你是不是不气了。”
“——不啊。”
不但不气,在意识到容庭芳说这么多是有为先前言语不当而低头的意图时,心里反而还莫名其妙地带了丝甜滋滋。
“那既然你不生气了——”
容庭芳歪歪脑袋,发丝从他耳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