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贵宾,还有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来的外戚。容庭芳一身雪色外衫,发间簪了白家特有的翅翎,眉狷眼丽,昂胸阔步走在那里,别人还当是哪个血脉延传过来的少爷。他随便揪了个人问:“白少爷住哪里?”
家仆答道:“少爷出去了。”
出去了?
容庭芳又问:“一个人?”
那人想了想:“似乎抱了只鸟?”
容庭芳一下子就听明白过来:“他往哪个方向去了。”话一出口,见家仆身子瑟瑟,不敢抬头相看,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未免有些凶神恶煞。但他凶习惯了,要他如胖鸡所愿一般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画中美人,实在难于上青天——青天有什么难上的。
“我是说——”容庭芳略放软了些语调,尽量和蔼可亲,“少爷往哪个方向去了,晚餐时间快到了,我正要去叫他。要是来得慢,怕是家主老爷要怪罪。”
那人这才道:“少爷没有说,但看方向是后山。小少爷可以往后头找找。”说罢迅速看了容庭芳一眼,低下头暗暗道,这位少爷除了语气比较凶之外,长得可真好看。
“行,你去吧。”容庭芳当自己真是这里的少爷,随意说了后,想起一事,特地嘱咐,“我找白少爷的事,你可不要和人提起。免得别人说他爱玩,给他惹出是非。”
“是。”
后山,后山能有什么。白家依山而建,后山不过是树,难道里头还有奇珍异宝吗?那个白子鹤给人的感觉如此不同,会不会是像傅怀仁说的,鹤灵修成人身,替了他主子?要果真如此,胖鸡交给他实在令人放心不下。容庭芳倒不是担心胖鸡,只是,他的东西,就算是烤了吃了,也不能随便叫人算计了。何况是被一只鸟算计。
容庭芳一路过去,未见白子鹤身影,倒是忽然察觉有人来。他心下一动,随便找了棵树藏了起来。待把树叶一拨拉,正好见到两个人走过,其中一个还十分眼熟。容庭芳略眯起眼,这身法,腰间还别了个鞭子,这不是萧胜么?
另一个——另一个傲得跟只公鸡一样,不就是郝连凤。
他们刚到江阳,一路被引进客房,倒是忘记一件事。蓬莱若要来,此刻也该来了。
萧胜走在这林中,腰间别了根鞭子。转头问道:“龙骨鞭在这里?”
郝连凤道:“我路过时是这么听说的。”
萧胜略一沉yin:“那白家放在匣中的莫非是假的么?”
“谁知道呢。”郝连凤笑道,“倘若取回那魔头的武器,你我可算立一大功。”
待这二人走远,容庭芳这才长出一口气。幸好他在来白家前,在鹤兰轩的修为又Jing进一些,不然还真怕瞒不过这两个火眼金睛。大约是他们正在讨论的事比较分神,故而也没在意这周围会有些谁。这个时间,没人会来后山。
他将方才听到的消息盘了一下,萧胜是萧家的人,郝连凤是蓬莱的人,他们是一伙儿的。龙骨鞭在白家,但他们要偷偷取回去。那白家和蓬莱就不是一路的。容庭芳想明白这层关系,勾起嘴角。有意思,没有什么比看敌人内讧更有意思的了。
龙骨鞭在这里,难道白子鹤也是冲着龙骨鞭来的?
容庭芳正要跟上去,忽然被人捂住了嘴。他心头一凛,反手之间冰棱刺乍现,毫不留情地朝后面人刺去。那人显然十分清楚他的路数,提前作了准备,空身一躲,而后道:“是我。”
是人都没用。
容庭芳扭过身,伸手要冲着偷袭的人箍去,柔和的暮色透过树叶,洒在那人身上。分明是白色的衣服,瞧着像是镀了红。分明是白色的翅翎,却莫名艳丽起来。斑驳的光影落在脸上,就像一颗痣,扬眉吐气地跳。
“……”容庭芳一怔,恍惚之间,他竟然以为看到了余秋远。
那种不成熟的想法很快被他自己给毙了。
容庭芳冷静地拉开了距离:“白子鹤?”
白子鹤松开手,蹲那没动。“你总算不瞎了。”
“……”
他上树的时候并没有发觉这里有人。白子鹤就在他身边,他竟然没有发觉?简直是可怕到极致。容庭芳按捺下动手的本能,只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一边这样问,一边心里在想,好啊,上天果然厚待他,他要找的人,活生生送到眼前,倒不用他再花费心神。
白子鹤反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找你啊。”
容庭芳答得很快,有点出乎白子鹤的意料。他仿佛听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答案,不禁将容庭芳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容庭芳和白子鹤什么关系,需要他亲自动身找人?但目光触及容庭芳此刻如同白家人一样的打扮,心中了然。“你骗了人出来的。”
容庭芳一乐,这虽然是个很好猜的事,但不知为什么,听白子鹤这样说出来,他莫名就觉得心头挺愉快的,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话了。“我若不骗人,又怎么会知道白家三少爷,偷偷摸摸要拿魔头的武器呢?”他将白子鹤打量一遍,“这么急着做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