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和他一起转过来的,和我关系不错,”冯格雯抿了口咖啡,无意识的摩擦着光滑的瓷杯,“当时我刚求着他复合。”
“贱吧,”她冷笑了一下,“这种人渣都放不下。”
我没说话,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我当时还处于神经敏感期,他答应我复合,并且转到了六中这个出了名女生少的高中,不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结果那两个人就跟我说了你递情书那回事。”
她目光直愣愣看着我,慢慢开始皱眉,显露出一副恶心到反胃的样子,“他把那两个人轮了,喊了一堆他那边的兄弟,”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然后拍了视频发给我,问我满意吗。”
“高考前两天,我才知道的。他亲自发给我的。”
“他就是个畜生!”她红了眼睛,一副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的样子。
善良的人们善良的各不相同,恶心的人渣恶心的大同小异。
我如他所愿给他带了午饭,他亲昵的亲吻了我的脸颊,愉快的在餐厅吃着那份中饭。
“你很有周司前的风采。”我坐在一边看着他吃,说。
“别这样亲爱的,”他歪着头好像被我逗笑了,“你爸不是一直都费尽心思装好人吗,我可没有。”
“我渣的明明白白,是你爱我,所以从来都很棒的自己把自己哄好。再说了,我可没渣你,看我对你好吧,偷腥从不让你发现。”他笑眯眯的,像一只狐狸。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爱你?”我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我的理智在硬绷着,叫嚣着我怎么可能爱上这种人。
“你的心告诉我的,它恨不得昭告天下你爱我,”白冬换成了一副悲悯天人的样子,“真惨,居然喜欢我。”
“我以为只有周司前这种人才能养出你这种人。”我回答他。
“你怎么就觉得白邢养不出来我这种人呢,”他扒了几口饭,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这种炼铜癖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我靠在椅背上,心里想着,没意思,真特么没意思。
我和白冬断了,也不算断,他一如既往,是我理智那根弦越崩越紧。
“我以为我已经算是个坏人了。”我跟他说。他整理好我的衣领,然后微笑着抱住我的脖子。
“我才刚成年,玩这么大吗兄弟。”我低头看着他埋在我颈窝的脑袋。
“玩的大吗?我从小就玩这么大。”
“记得爱我,”他在目送我离开别墅的时候,笑眯眯的对我说,“虽然我不一定喜欢你,但我喜欢,你喜欢我。”
我到家的时候脑子里依旧是他的那句话,他甚至让我想要作呕。
很难得,周司前居然在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喝红茶,一副老派富人的样子。
“稀客。”周司前抿了口茶,慢悠悠的翻了一页。
“刚刚回来,有失远迎了。”我回答他。我才刚到家就又想走了,和白冬在一起只是会让我想作呕,和周司前在一起我是真的会吐。
“小妈的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我不想和他说话,只觉得胃部隐隐约约开始翻涌。
“尝过觉得不错就行,以后就尝不到了,”他好像察觉到我的视线,对我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还有一分钟。”
“老爷!夫人她没气了!”
很应景的,楼上传来李妈凄厉的喊声,炸的我耳膜疼。
我冲他点点头,“够狠,不愧是你。”没等他回答就径直冲向厕所,趴在马桶上忍不住干呕。
全ta吗疯了。
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家庭,身边的人又都是些什么神经病。就跟一场井井有条的话剧一样,我的喜怒哀乐被拿捏妥当,观众以我的爱恨为笑点,肆无忌惮的设置各种各样的合理的,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故或故事,来刺激我的神经,以期盼我露出他们所期待的反应。
懦弱的崩溃的,所有他们想得到想不到的负面情绪,他们见不得我幸福,幸福即意味着这场话剧缺乏他们想看到的戏剧冲突。
我越发深刻的了解,偶然性在悲剧里是没有一席之地的。事情仍然无可挽回地缓缓滑向溃败,没有赢家,没有幸存者①
大学我被送去了国外,五百万砸进了洛杉矶大学。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计较什么情爱了。走之前蒋文和童盼来送我,他们跟我絮叨了很多,甚至还怕我想家强行给我塞了瓶辣酱。
“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蒋文看着我,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反正有啥不高兴的你就跟我说,还有兄弟呢。”
“周哥,”童盼也伸手搭在我肩上,“都是兄弟,你知道我的,我这人不会说话,反正有啥事你说,你一个电话我就从国内飞过来找你。”
“一路顺风。”
我十八岁出国,一直待到二十四岁。期间我一次都没回过国。
我的新号码是挂在我朋友圈里的,可能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