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残存的所有士兵,在眨眼间便几乎全部灰飞烟灭!一片尘埃与烈焰之中,只剩下寥寥数个年轻的新兵,他们从纷扬的尘埃之中支起身体,但瑟瑟发抖的躯体随即沉落下去,四肢着地,仿佛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面对那可怕的存在!
而这目光的终点,就是那三个法师的集群!
一团爆裂的火焰轰然腾起,如光柱一般向上攀升!然后,第二道,第三道!环法法阵的节点随着这光焰崩溃,正在持续的魔法顿时化作倒转的洪峰!可怕的法术反噬冲向每一个法师,护符和魔法道具崩裂的虹光,顿时淹没了这一组的法师!
炽天神侍的目光,是灵魂的审判。世人皆有罪,而那目光,就能审判这种罪孽,在这审判之前,罪人的灵魂,注定烟消云散。
真正的力量,不是数量能够随意扭转的……
唯有力量,方能抗衡。
寂静的战场上,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无言地注视这突降的灾祸,或者光明的奇迹……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向神明祈祷,尽管他们的思想已经是一片空白和麻木,连自己信仰的究竟是什么,都说不清。
光线敛去。
伴随着金属断裂的锉锵声。
事实上,这声音很轻,在这个战场上,几乎无法听见……就像是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两个人影,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一团光的周遭的。
没有丝毫的魔法的气息,只是被一道气旋托着身体,格陵兰公爵和薇拉莉安静立在空中,他们的目光各自落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上……而握在他们手中的一柄长剑与一柄细剑,正在铮铮地轻响。响声源自遍布在剑身上无数细微的裂痕,暗红如火焰灼烧的颜色,就在那缝隙中蔓延,而细碎的金属残片随着城头的微风吹拂,慢慢消散,最终一齐粉碎,只留下了手中的剑柄!
然后是他们握剑的手臂,衣袖的布匹如灰烬一般在风中散去,露出其下被殷红的血ye覆盖的皮肤!血ye慢慢流淌,随风飘散,两位剑圣不由抬起目光,对望了一眼,都自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形容的震惊!
他们的随身配兵或者不是什么强大的神器,但也都是相当不错的魔法物品,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们手中的长剑已经各自劈斩了六七次,这样聚集着风之力的斩击,足够将一座岩山劈成碎块,但现在,却只是阻止了这个人,继续用视线观望的动作!
“阁下,您……想要什么?”
滞了一刻,格陵兰公爵还是叹了口气,问道。
“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光正在慢慢地收敛,从一团,收束成一层,勾勒出那个被一袭战甲覆盖的,少女的身影。但她的脸,却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两个正在发出声音的人,只是漫不经心的作出了一个回应。
“我听说,神的仆从,不会介入到人间的战争。”格陵兰公爵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想要继续探听一下这个奇怪的,突然出现的敌人真实的意图。然而,对方却并没有那个耐心给他解答。
“离开,或者,死。”她说道。
皇室剑匠们的呼吸,齐齐一滞……而这个时候,那金色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公爵与他的妹妹,落在那个用传送术带来了这两位剑圣,所以必须真正需要关注的敌人身上。
爱德华静静地站立在空中。
银色的瞳仁如同两面镜子,映照出那个女子,金色的眼睛。
再没有往昔温柔,而似欲倾诉言语的依恋。现在,那两泓金色的瞳,犹如无风的潭水,深邃,但不起一丝涟漪。与之凝视这一刻,爱德华感觉自己似乎被剥去了所有的防御,而他要面对的,是一场纵贯天地的暴风!
“我一直在找你。”
这沉默一直持续,直到结束。
然后,他说,不过随即便摇了摇头,因为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愚蠢了,毫无意义,作为两个人之间并不太久的见面问候,更是傻的可以。即使是‘好久不见’或者‘终于又见到你了’,也要远比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要好得多。
好像催动他这样说的理由,是一种很怪异的情绪——是突然相见的欣喜,是难以相见的苦涩,也是一种被捉弄一般的怨气。
是啊,这些日子以来,爱德华处心积虑,朝思暮想,动用了很多的手段,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一直在找寻着与她相见的办法,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那种寻找的手段之后,在他没有找到之前,她却‘偶然’地出现在了面前,这简直就像是对于他的谋算,他的寻觅,他的所有计划的一种嘲笑。
“我知道。”女子沉默,随即开口道。
“我不是在对你说。”
那个熟悉,却又冷漠得陌生的语声,让爱德华磨了磨牙齿,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强烈的翻涌,石元素生物响应了他的召唤,从袍袖中伸展出来,化作褐色,三棱的尖锐石刃。他低声咆哮道。
“我知道。”炽天神侍的清冷的面孔上仍旧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是举起剑。日光在她的身周环绕收束,一时间竟然让人产生了周围黑暗下来的错觉。“我说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