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柔和地越过窗棱踏在人的肩头,灰尘在空中映着光线轻舞,侧耳听,床上两个人轻和的呼吸声交缠。
一人在另一个人的胸膛蹭了蹭头,眼睛微睁,将醒未醒。齐湛东把不老实的人按进怀里,“还早,再睡会儿。”
向扬习惯性地闻了闻齐湛东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满足地又要睡过去。突然清醒过来,向扬募然睁眼,齐湛东!
当然不可能忘记自己昨晚打电话叫齐湛东来家里的事,但问题是,因为心情不好窝囊地叫人来安慰,即使爱了两辈子,那也是很羞耻的,在说,按现在我在明敌在暗什么都无法挑明的情况下,自己和齐湛东的任何交集都会让老头子有所察觉,得不偿失。
向扬顶着鸡窝似的头从齐湛东怀里钻出来,严肃脸:“我们不应该这样。”
齐湛东看见向扬故作严肃就想笑,“那应该怎么样,这样?”硬挺的下身顶顶人的大腿。
感受到抵着大腿的炙热性器,向扬吞吞口水,眨了眨眼睛,“不行……不行……”
“再来一炮。”
“不行,不……”话还没说完,腿就被抬起,shi热的呼吸喷在了xue口处,“嗯哼……”,舌头伸进来了,向扬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从后面直冲脑袋的感官刺激,晕晕乎乎地只知道被舔xue了。
等过后被向朗催到浏苑吃很晚的早饭的时候,向扬后悔地直抽气,实在不应该贪图美色,坐在老宅硬邦邦的椅子上,之前的爽感都变成了痛感。
“知道你还年轻,但也要注意身体。”向朗吃完擦擦嘴,瞥了一眼向扬的脖颈,开口提醒。
“是。”向扬把头埋得更低,脸都快戳进碗里,掩饰脸上对齐湛东的咬牙切齿。
向朗自当他害羞心虚,心下倒觉得向扬是急于摆脱被齐湛东禁锢的影响,不禁嗤笑还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连这点耻都受不了还谈什么继承家业。
“我老了,华润的事我会一点点交到你的手里。”
向扬正色,“不会,爷爷身体很健朗。再说,我能力也不足。”说完,向扬稍怯。
“哈哈哈,你别太担心,我会好好教你,这两天你就好好熟悉熟悉华润高层的事务。”
向扬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表忠心,“祖父放心,我一定会做好。”
“哈哈哈,好,吃完就走吧,这两天有你忙的。”向朗爽朗地笑,起身回书房。
向扬盯着管家搀扶祖父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脸上欣喜的表情骤然褪去,扔下叉子,向朗喜欢的索然无味的早饭让人倒尽胃口。
向朗白手起家,和几个有头脑有胆量的好兄弟一起创建华润,公司越做越大,而在这过程里沾染的黑色也越来越多。向朗上位,一切有关黑污的东西和人都被全部处理掉,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几位也所剩无几。明面上为整顿公司,暗地里为争权夺位,能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听向朗话的聪明人。
向朗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一直培养的继承人向空废了,向扬还是个怯弱的半吊子,向家的天下怎能落到旁人手里,一面严格培养向扬的同时,向朗也一面为继承人寻找新的资源,让继承人在他死后能站得住脚。
但到底向朗是老了,竟然想回到老本行,手往暗处摸,勾到齐湛东,这就有了投其所好,向扬被关的事。
要说向扬是否因向朗为自己的深思熟虑感动,那可真是开玩笑,向朗要的是一个继承人,是不是向扬都无所谓,而那些心机都是利益驱使,真正让向朗挂心的只有华润是否还掌控在自己手里,向家手里,那献祭出孙子,即使他是继承人,只要有利益,又有什么不可为呢?
那仅仅因为儿子无用就动手,这是可为还是不可为呢?为了激怒自己,与齐湛东决裂?向扬摇摇头,显然这个理由不充分,那是为什么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呢?
向扬开指纹锁,推门换鞋,满心疑惑。好闻的番茄rou汤味传过来,向扬皱鼻子细闻,往前走几步,就看见齐湛东站在开放式厨房穿着超市大减价向扬误拿回来的碎花围裙,男人尝了尝炖的喷香的汤,把汤锅端下来,头没回,“回来了,没吃饱吧,吃点。”
正纳闷怎么没人回应,齐湛东皱眉回头一看,俊秀的青年站在几步远处,眼泪淌满脸庞,嘴角却挂着温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