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但却丝毫照不到这间屋子,男人嘴巴叼着香烟靠近青年,透着点红的烟与他的相碰,喉结滑动轻轻吸一口,向扬的被点燃,齐湛东骨节分明的两指将烟夹离嘴边,往向扬脸庞吐出烟雾,又咬着烟嘴靠向床头放松微躺。
烟雾缭绕中齐湛东黑沉的眼带着轻松和温柔,其中的爱意穿过蒙蒙落到向扬肩头。这种和谐的事后烟场景让向扬恍惚间回到梦里,什么坏事都没发生的美梦里。
向扬抓抓头发,没有靠近齐湛东,出言打破了温馨的气氛,“齐湛东,咱俩睡也睡过了,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你该把我放了吧。”
齐湛东自然不喜欢向扬说出的扫兴的话,“不够。”
向扬知道齐湛东不好糊弄,将吸尽的烟捻捻,开腔:“多少算够,我都快被你做死了,还不够?”
“不够。”
齐湛东软硬不吃,向扬有些急了,“齐湛东!你…”还没说完,门被敲响,声音从外面传来“东哥,有人找。”
齐湛东穿衣,挺拔的身姿在向扬面前有些压迫感,他趁着向扬身体酸痛无力半跪着一把攥住他的脚踝,裹着软和棉布的脚铐应声锁住,黑色的铐将皮肤衬得更白,齐湛东低头嘴唇印在向扬白的发光的脚踝,张口轻咬一口,向扬吃疼缩了缩脚。齐湛东紧紧握着没松手,又安抚地亲了亲,这才站起身出门,“我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把向少爷掳来,怎么能不Cao个够本。”
向扬气得咬牙切齿,身边没有可以砸伤齐湛东的东西,只能摔摔枕头出气。
齐湛东出去不久,餐食就送了过来。向扬清楚的很,以齐湛东的尿性,不可能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入这间房间。果不其然,门被敲响后就没有声音了,向扬只好拖着刚好可以到门口的脚链把门打开,这时候倒不用防着他逃跑了。
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餐车,向扬把餐饭拉进房间,心里腹诽着齐湛东一成不变的占有欲,不知不觉心头染上了甜蜜。
啊,向扬你真是有病,齐狗都把你关起来了,你甜蜜个屁啊!看到餐车上满是自己喜欢的吃食,刚刚的恼羞成怒顿时烟消云散。
将餐车退出门口肚子填满的向扬懒散地躺在床上,本以为经历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的自己不会心大到睡过去,但是被齐湛东折腾的身体不听使唤嚷嚷着要休息,向扬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去做吧。”这…这是齐湛东的声音!
向扬面前的正是齐湛东,坐在轮椅上的齐湛东,“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嘴里吐露出话语,向扬好像无法掌控身体,只能接着说道:“我用不着你帮我,我有能力做好这件事,你别自作多情地牵扯进来。”
面前的齐湛东面色依旧冷硬,眼里的哀伤却好像要把向扬淹死,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在心里不停呐喊:“我错了!我错了!齐湛东,对不起!你别伤心,我错了!”可是站着的向扬无动于衷,他喊得嗓子都哑了,面对着的二人却沉默。
向扬脱离身体,灵魂飘到齐湛东面前,手轻颤着触碰他的面颊,他的鬓角,早已泪流满面。
场景猝然一换,低头的齐湛东消失不见,向扬满眼都是冲天的火光,天被烧的红了一片,他找不到齐湛东,只看到自己撕心裂肺地哭喊,要往火光里冲。
对,对!齐湛东还在里面!他不顾呛人的浓烟,吃人的火舌连不是实体的他都感觉到强烈的灼烫,他想救齐湛东,可是根本进不去,火烧的仓库越来越旺,齐湛东在里面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向扬声泪俱下,“不要,不要啊…齐湛东!不要!”
向扬感觉自己就要脱离,冷汗阵阵,倏得睁开了双眼,模糊间听到齐湛东的声音,“向扬,向扬!向扬,醒醒!”
齐湛东一进门就看到向扬全身蜷缩,止不住地冷汗,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他急于唤醒向扬,轻摇他的肩膀。向扬睁开眼,可是好像还没有回神,齐湛东眼里满是怜惜,手抚上他的脸,把出的冷汗都帮他擦掉,“做噩梦了?没事,有我在。”
向扬攥住齐湛东的手把它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用力地感受齐湛东的体温,烫人的手心带着粘腻腻的汗,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齐湛东还活着,嘴里不停重复,“没死,齐湛东没死,没死,没死。”
在爆炸后的大火中怎么可能活下来,齐湛东早就丧生,不过是他向扬,在孤独得要死般活了10年后,重生在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