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路到的家,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抽离了。
相机就在我床上安静地躺着,我却不敢打开它,看一看那段性爱视频是不是还在。陆麒星就在我们做爱前碰过相机,摆放的位置也与网上散布的视频视角一样。
晚上秦鸥带了街边烧烤和卤味小吃来看我,闻到香味儿了我才惊觉这一天都没吃东西。我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快过期的啤酒和盐粒花生米,在狭小的客厅里摆了一小桌。
秦鸥见过陆麒星的长相,所以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性爱视频里双男主的人。哦,还有他那个小男友,现在已经是新晋前任了。
但他没问,我也就没说。我知道秦鸥在等着我主动提起,或许想说些什么开导安慰的话,可我怕我一开口就全盘崩溃。
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说多了痛苦只会招人烦,我也不想倾倒自己那些负面垃圾,这个世界已经够糟了。
第三罐啤酒下肚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直播间禁封的通知,意料中的结果。我平静地把手机按灭放回桌上,然后抬手又启开了一罐。
听秦鸥天南海北地胡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最后因我俩喝光了冰箱里的库存而结束。
我本来想留他住一宿,卧室空余的大小够打一个地铺的。可这sao货说我脸红红的有点儿可爱,怕自己酒后乱性。我只能赏他一胸锤和一句‘滚你丫的,看老子的片儿看上瘾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揽过我肩膀捏了捏,笑着叹了一口气。
送走秦鸥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住处有多安静,安静得像铺天盖地压来的无措。
我关了所有的灯,坐在黑暗中,并没有预想中的情感爆发到撕心裂肺,甚至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又不是鲛人,哭一哭还能落珍珠,好拿去卖钱。
我只是个凡人,有空悲伤还不如想想怎么从陆麒星身上把我的损失捞回来,只要他还有点儿良心。
第二天朋友那边就来了消息,把我推荐给了几家工作室,再加上我网上投递的简历,所以我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吸收的太阳光比我去年一整年照的都多。面谈的结果虽然不怎么理想,但是生活健康了不少。
直到半个月后,我在楼道里碰到了来堵门的陆麒星。
他手里握着一束包装Jing致的红玫瑰,卫衣外面还披着校服外套,随便靠在我家门上都是一副充斥鲜亮美感和颓废破败的画。
“也哥。”他拦在狭窄的过道,直勾勾地盯着我,“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让我回你什么?”我走到他面前,“借过一下,我要开门。”
“也哥,视频不是我放出去的。”陆麒星把手里的玫瑰塞到我胸前,柔腻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清甜的馨香扑了我满脸。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送花,但是我两手拎着菜和手提包,没法接。
“视频已经放出去了,我的工作也没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会信你吗?把花拿走,我不会伺候这么娇贵的东西。”
陆麒星绷着嘴角,脸色惨白,“你得听我解释,也哥。视频是我录的没错,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你跟我开玩笑?”我的声音徒然拔高,拳头握得指甲陷进rou里,“你跟我开玩笑就把我工作开没了?陆麒星你可真行。”
“也哥,你先听我说完。”陆麒星也不管那束花了,扔到地上空出手来按住就要爆发的我,沉着眉眼说道,“如果真的是我,我会把自己的脸也露出来吗?你想想,视频一出,你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我,这太明显了。”
“不是你是谁?只有你碰过相机。”我也不是没想过他所说的,但陆麒星的本质是个疯子,这种事他干得出来。
“其实说要给你寄相机的时候,我已经准备第二天飞美国了,所以把相机托给了朋友帮我寄。”陆麒星垂下星辰吻过的眼睛,纤长细密的睫毛闪了闪,撒下两片羽影。
“朋友?谁?”我挑眉问他。
“乐队里的,但他不会。”
“那个鼓手?”
陆麒星愣了一下,点了头。
我真是被气笑了,“为什么不会是他?”
“我认识了他四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陆麒星明白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我,颜色偏浅的瞳孔细微地颤动着,暴露了他的急切。
“凭什么你就知道了?”我松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推开了他,嗤笑道,“是凭你们认识四年,还是凭你们打过炮?”
陆麒星眼神渐冷,埋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望,“……也哥,你就这么看我的吗?”
我被这样的眼神惹怒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看你的,那小子眼睛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他喜欢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吊着的人sao到我头上来了,你他妈跟婊子有什么区别?!”压抑许久的情绪冲垮理智,我揪住陆麒星的衣领把他掼到了门上,恨不得抽出自己的肋骨来狠狠地刺他。
“也哥!我他妈不是Jing虫上脑的傻逼,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