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沉默地伫立在彩虹桥之上,看着阿斯加德大王子和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视野内。
“你带来了不该来的人。”海姆达尔如鹰隼般的眼睛注视着那个百年之后仍然毫无改变,比之当年魅力不减的男人。
“够了,海姆达尔。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我的老师。”
托尔拿着锤子走在希尔瓦半步之前,他时不时会用余光偷看身边的男人两眼,唯恐他的心情受到刚才守门人的话的影响。
“希尔瓦,我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能量,等一会我会让母亲带着医疗人员给你做一个检查。”
他们来到了阿斯加德仙宫。这里的样子与希尔瓦的记忆如出一辙。风景令人心旷神怡,而人民无忧无虑,路上偶遇的平民会对大王子托尔表达崇拜和热爱,对于王子带来的陌生人也会献上热烈的欢迎。
当然,一切都发生在他们不知道他的背景的情况下。
“你知道这完全没有必要。”希尔瓦在仙宫通向大殿的路上突然开口。他们突然站定对视。“或者说,你带我来这,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在中庭时一直用幻术隐藏的兽瞳显现。托尔与这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对视了三秒,忍不住别开了眼。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
“托尔!”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有些惊异的女声。仙后弗丽嘉带着身后的两个侍女迈着有些匆忙的步子向他们走来。她仍然光彩照人,却时不时会有一些小细节反应出她如今正为某些事而忧愁苦恼。而能有此殊荣的无疑是她向来疼爱的二儿子,洛基。
“听说你带了朋友来。”她仪态端庄地在他们面前站定,先看了眼儿子后才看向希尔瓦。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被掩盖。“欢迎您,伊尔格摩斯。”
希尔瓦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下施了一个吻手礼。弗丽嘉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大儿子托尔,对方也满头问号,和她一样惊讶。
但是在此之后他便没有任何动作,一脸冷漠地看向远处,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不会有人知道希尔瓦从刚刚与弗丽嘉接触的短短几秒内看到了她的即将到来的,死亡。他垂眸之间一个计划涌上心头,随即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已然掌控大局的微笑。
“或许你该带你的朋友到我那聚聚,”弗丽嘉三番暗示后发现他的大儿子仍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她无奈地不得不打直球,“你的父亲得到消息正在赶来。”
“托尔!”
弗丽嘉话音刚落,众神之父奥丁便带着一群护卫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多次警告和阻止,你仍然执迷不悟。”希尔瓦看得出奥丁与当年相比已经苍老许多,在他看来奥丁领着护卫走来时,不仅没有当年下令驱逐他时的杀伐果决,反而更似一个普通的垂暮老人。
希尔瓦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反而是一边的托尔满脸焦急,“父亲!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没有商量的余地!护卫,把他带下去。”
“父亲!”
“奥丁!”
身着铠甲的护卫走上前,给微笑着一言不发的男人戴上了枷锁。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伸出双手配合。他身陷囹圄却依旧优雅从容的样子令奥丁想起另一个人。他的二儿子洛基,洛基的身上,全是这个人的影子。
“父亲,你不能这样!他做错了什么要被关押?”托尔立刻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奥丁的冈格尼尔拦下。
护卫手执锁链将希尔瓦带下。他转身走了两步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手执冈格尼尔伫立原地的奥丁,和他们不远处的王座。
“奥丁,你从预言中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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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来了这。”傲慢而幸灾乐祸的语气,对面被囚禁的神明快乐地面向他负手而立。“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远古之龙,三界混战的终结者,帝国的缔造者。百年前仅凭一人之力使众神之父奥丁重伤的伊尔格摩斯,和罪大恶极的囚徒们一起,被关押在永无天日的牢狱里。”
“Isn’t it dramatic?”
然而被嘲讽的那个人却怡然自得地坐在一张扶手椅上,他双腿交叠,双手也交叠置于腹部,面上露出了洛基所熟悉的,玩味的笑。
异变陡生。
消失多年的暗Jing灵里应外合地攻入阿斯加德,毫无防备的阿斯加德大败,无数不具备战斗力的人民还有不明真相的士兵,甚至是阿斯加德的仙后都在此一役中丧失。暗Jing灵暂退,等待下一次机会来夺取以太。
而奥丁却仍坚守不战,对逝去生命的愧疚和强烈的复仇愿望使托尔更倾向于主动出击。
他趁这个百废待兴,疏于检查的机会躲过奥丁的视线来到了阿斯加德的牢狱中。看到了被关押了几天仍然Jing神奕奕的希尔瓦。
他仍然惬意地靠在扶手椅上,只不过如今手中端了一杯鲜艳如血的酒,似乎他身处的不是牢狱而是富丽堂皇宾客云集的盛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