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师父的死状,这屋里必定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任中杰沉吟着,缓缓道:“你难道什麽声音都没有听到麽?”
祁楠志一呆,讶然道:“这是什麽?难道是凌振飞所写遗书的原件?但......但凶手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在现场?”
任中杰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不,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祁楠志颔首道:“不错!看起来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个时辰!凶手是先将她迷晕后,再潜进这间屋子下毒手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为什麽要杀害傅老前辈,其动机何在?”
凌琳双手抱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脸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声音......有声音吗?我听到了没有?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任中杰失望的叹了口气,右手袍袖一拂,出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软床,细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到总坛的使者!他一定晓得,凌帮主遗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他念到这里就顿住了,因为纸张上赫然是一个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祁楠志凑过脑袋,低声的诵读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咦?”
凌琳竭力平稳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觉,直到刚才醒来......”
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圆脸,缓声道:“祁大侠,你要老朽调查偎红和依翠的身世来历,果不出你所料,这二女都曾受过凌帮主的原配夫人也
任中杰忽然奔回了血迹满地的现场,从凌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许是为了这上面的秘密!”
“孙老爷子,总算见到你了!”祁楠志喜动颜色,忍不住拍手庆幸道:“我还担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烦,以至于迟迟不能返回总坛相见呢!”
“的确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叹息了一阵,忽然道:“老爷子,在下托你调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麽?”
孙元福肃容道:“幸不辱命!两位分别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极重要的发现!”
“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凌琳伤心的抬起头,脸蛋上挂满了泪水,悲恸的道:“但我师父却死了......他被人杀了......以后他再也不能照顾我了......”
孙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恒满是血迹的尸体,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烦......倒是傅老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个家伙?”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师父,替许许多多屈死的冤魂报仇!”
他打开内页,迅速的浏览着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沉声道:“你看这一段!”
“这小女孩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祁楠志跟了进来,在他面前摊开了右手,掌心里有一团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发现了什麽?”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他暗暗叹息着,伸掌轻拍凌琳的肩头以示安慰,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凌琳的娇躯颤抖了几下,终于慢慢的宁定下来。
任中杰的声音依然很缓和,可是听起来却满含着冷静的决心。他顿了顿,又温言道:“傅老前辈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麽?”
任中杰苦笑道:“不能说是遗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份卷宗已经被凶手做了手脚了!”
尸身旁,凌琳正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听见有人进来,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祁楠志大为沮丧,懊恼的道:“难道‘月下丽影’的身份,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揭穿了吗?”
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的,紫红、紫红的血迹!
任中杰微微一震,低呼道:“鸡鸣五更香!”
任中杰正待说话,屋外突然响起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矫健地闪身掠进,见到惨不忍睹的尸体血迹时,面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祁楠志怔了怔,道:“话虽不错,但此人身怀重宝,绝不会轻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会偷偷送来地图,然后一走了之!”
任中杰冷静的道:“是那个被玉面罗刹派遣来的,准备将藏宝图送
傅恒的尸体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苍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讥诮、悲伤和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