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活着,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想祭拜阿琥,如果你不想同行,就先去别处查探,咱们在汇合。”陈川思虑周全,不愿司烜云乔相见时再起争执。
“也好。”司烜转而去往别处。
陈川一路问询,半晌过去,才找到云乔。
少年见陈川孤身前来,身畔不见司烜身影,立时笑眼盈盈:“阿枞哥哥,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云乔环住陈川的臂膀,紧紧搂着,仿佛只要一松手,人就会像鸟儿一般飞走。
陈川知晓云乔的心思后,再相处时,总有抗拒与尴尬。他不轻不重地推开少年,继而说明来意:“我想祭拜阿琥。”
只一瞬间,云乔脸上喜色散尽,如一朝冬至。他垂下眼帘,掩住神情渐冷的眸子,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不是为我回来。”
陈川见他这副模样,试图说一说道理:“云乔,你年纪还太小…..”
“我早就想通了。”云乔打断他的话,语气脆生生的,似乎并不介怀,“阿枞哥哥,从前是我莽撞。”
陈川终归展露笑颜:“那就好。”
“阿琥哥哥已经火葬。”云乔掀开一方素白麻布,便见得一只陶土骨灰坛,“我想,他临死之前,最思念的莫过于妹妹。不如我们去一趟雪山下,将他与妹妹合葬?”
陈川心中作痛,叹息道:“好。”
“但我不要那个人同行。”云乔话锋一转,声音里都含了哭腔,“是他害死了阿琥。”
“不会是司烜。”陈川斩钉截铁地说,“云乔,听我一言,凶手另有其人。”
云乔并不与他争辩,转而道:“总之,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都不会让他去阿琥哥哥坟前,哪怕是稍站片刻也不行。”
陈川无可奈何,只得应道:“也罢,我们快去快回。”
得了此话,云乔转怒为笑。
尔后,陈川令云乔在屋中稍等,自己则去寻司烜,说了好一番原由。司烜通情达理,深谙陈川有情有义,便让他快去快回。
于是,陈川与云乔启程,再度去往雪山。
云乔抱着骨灰坛,一路默默无言。天色将晚,风雪渐来,沉沉的黄云掩住天光,连素白的雪山都晦暗不明。
雪山脚下,少女的坟茔已被风雪磨砺的残破,当初阿琥一刀一刀刻下的字,也渐渐失去痕迹。在岿然不动的雪山跟前,仿佛所有生灵都如蜉蝣,终将被风雪抹去痕迹。
“我们都会死。”云乔捧着骨灰坛,蓦然说出此话。
对陈川这样死过一次的人而言,这句话的意义又有所不同:“但生命远比我们想象中要顽强。”
“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会死。”云乔逼视着陈川,一改往日温顺的做派,“说到底,最先背叛摩罗城的人,是你!”
“摩罗城不信奉任何神明,你却为了活命,成为火神的仆从,真是讽刺。”
不知何时,云乔早已知晓他的事情。陈川惊愕地问:“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云乔忽然低低笑出声来,满含讥讽告诉他,“因为我也背叛了摩罗城。”
“什么意思?”陈川追问。
云乔笑而不语,掀开陶土罐盖子,大大方方送给陈川瞧个清楚——
这里面并无半点骨灰,只有隐隐寒光散出凛冽锋芒。陈川看见,金晶天寒石静静躺在其中。
“云乔!”陈川怒不可遏,第一反应是云乔与巫燧沆瀣一气。
云乔毫无惧色,甚至挑眉挑衅:“现在的你,是惊喜,还是意外?”
陈川压下怒气,朝少年伸出手:“拿过来。”
少年不紧不慢地施咒,用一层冰雪封住陶罐,继而说道:“阿枞哥哥,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陈川万万不曾料到,云乔竟有这等本事,愈发惊疑:“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你万劫不复。”
云乔说罢,不再开口,直勾勾紧盯陈川身后。
陈川暗道不妙,回身一看,竟见巫燧现身。
“陈川。”
巫燧走出雪山,遥遥与他相望,只一刹那,就已察觉金晶天寒石:“果真是你所盗!”
“血口喷人。”陈川啐道,“若想构陷我,也不该用如此蠢笨的计谋。”
陈川说罢,回身望向云乔,只见少年身影随风而散,如烟雾云海。若非有陶罐落在雪地上,他机会要以为,方才都是幻觉。
巫燧亦是将眸光投向陶罐,冷声问:“带着这些东西来到这里,你是想威胁我吗?”
陈川满腹狐疑,十分惊疑,却已无暇细想,因为巫燧杀招已近在跟前。凝光阙贵为天器,一动杀念,必摧枯拉朽。
陈川堪堪避过,却也为锋芒所伤,手臂血流如注。手中摩罗金刀骤然铮鸣,应主人心意出鞘,抵住逼近脖颈的剑刃。陈川反手一击,亦教巫燧肩胛见血。
可是,巫燧却朗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