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阻拦:“他是亓风部族人。”
“你就是跟他私奔的人?”少年面露不屑,摩罗金刀底下也敢嗤笑二人,“银戎城都传遍了,说你宁愿抛弃初生婴孩,也要跟他走。”
“此事与你无关。”司烜顿时沉下脸来,眸中都露凛冽凶光。
孩子是软肋,却为巫燧所夺,也是司烜最痛心的一点。
须弥自以为通晓真相,为讥讽巫梵,说话无所顾忌:“听说,新任火神的另一位父亲,是巫燧。”
“不是。”此话出自巫梵口中。
在司烜启唇之时,巫梵就已先行否认,竟比司烜更急切。
须弥冷笑,嘲弄道:“难道还是你不成?”
巫梵教他激怒,又起杀心:“都说了,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慢着。”在他挥刀以前,司烜再度阻拦,“留他一命还有作用。”
巫梵果真收手,司烜又好言劝道:“你先去后山,寻一寻可有荒废的农舍。至于我,想同这位不速之客单独谈谈。”
巫梵朝须弥冷眼一睥,饱含警告之意。须弥不屑一顾,昂首站在一旁。
待人去后,须弥忍不住发笑:“火神也会对凡人伏低做小吗?”
司烜并不曾发怒,只反问他:“我何曾伏低做小?”
须弥挑衅似的扬起下颔,对神明也不屑一顾:“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等他说完,司烜才不紧不慢地问:“是梵笙这么教导你们的?”
听得“梵笙”二字,须弥当即变换了神情:“你也认得梵笙大人?”
“我曾见过他。”司烜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知道,你亓风部族人曾立誓追随于他。”
司烜说罢,掩唇低笑,故作讥讽之态。
须弥年轻气盛,容不得遭人讥讽,冷声问:“在你眼中,我们追随梵笙大人抵抗神明,是不是分外可笑?”
司烜摇头,好整以暇地说:“我笑的是你愚笨不堪,竟不知梵笙已然归来。”
须弥只以为司烜胡诌,怒意充斥胸膛:“梵笙大人逝去百年,如何还能归来?”
“你早便见过他。”司烜望向巫梵远去的方向,人已无踪,只有雪地上还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须弥并不蠢钝,循着司烜眸光望去,思索良久,蓦然悟到言下深意:“你想说,是他——”
“不可能!”须弥不愿相信,厉声高喝,“不可能……梵笙大人的转世,怎么可能为巫燧所驱使?”
“怎么不可能?”司烜见他不信,索性说道,“摩罗金刀是亓风部圣物,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它不会无故认主。”
早在从前,须弥就曾疑惑,为何巫梵能驱使摩罗金刀。现如今,真相昭然若揭,他却又不愿相信。
“我亓风部族人追随着梵笙的心念,从未因苦难、死亡而动摇。而如今,他竟自行违背初心……”
“不,他没有。”司烜旋即道出真相,“纵使转生异世,他的信念都不曾动摇,化身为陈川归来。”
“是巫燧在他的神识里设下禁咒,封印记忆,偷梁换柱,让他成为如今的巫梵。”
“当真?”须弥不曾料到,真相竟是如此,一时悲喜交加,“你为什么不为他解开禁咒?”
“我当初为救陈川,神力耗尽,无法解开禁咒。”这亦是司烜心结所在,“再者,巫燧通晓术法,设下的咒法定然高深,贸然触碰只会让陈川疯癫。”
须弥知晓前因后果,不禁为巫梵忧心:“这该如何是好?”
“待我神力复原,定会竭尽全力为他解开禁咒。”司烜给须弥一颗定心丸,又说道,“你已知晓缘由,自此以后,不必再与巫梵针锋相对,更不许再动杀心。”
须弥见司烜极为在乎那人,心生狐疑:“你是火神,为何要救梵笙大人?”
“在我眼中,梵笙已死,如今这人世间,只有陈川一人。”司烜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须弥孤立在雪地之中,望着司烜远去的身影,眉宇渐蹙——看来,是目下无尘的神祇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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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一路往山上搜寻,果真看见一间茅屋。大抵是猎户入山时的暂居之所。
巫梵推门而入,被灰尘呛得咳嗽不止,只得掩鼻环顾四下。近来大雪封山,想来此地已许久无人居住,但好在锅炉床榻皆有,总比在山洞落脚好上许多。
巫梵草草打扫一番,就忙不迭赶回去,带司烜来到小屋。
这屋子窄□□仄,两个大男人挤进去,就快转不开身,更何况还有须弥和明焱。
巫梵见得此情此景,无奈说道:“等雪消得薄些,得去搭个新房。”
须弥亦是尴尬,知晓真相以后,愈发不知如何面对巫梵。他苦恼地想了半晌,闷闷说道:“我去打猎。”
行至山间,须弥才发觉巫梵跟在身后,惊诧地回身望去:“你怎么跟来了?”
“你赤手空拳,能猎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