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候不同,似有暗流涌动。
尔后,巫燧屏退闲杂人等,只留巫梵去偏殿问话。阿烨退下之时,与巫梵擦肩而过,蓦然勾唇,留给他一记别有深意的笑。
巫梵冷眼一睥,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偏殿之内,巫燧只问他道:“昨夜你身在何处?”
巫梵如实答道:“属下在石楼周遭。”
“在那里做什么?”巫燧只淡淡一问,好似不经意间提及的玩笑话,“难道瞧上了守门的女祭司?”
“属下不敢。”巫梵不愿说出他与司烜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回答,“只不过是好奇。”
“好奇什么?”巫燧语调未变,只是眸光渐沉。
“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能成为大祭司的忧患。”在意识深处,他隐约知晓,实情不能告诉巫燧。
巫燧不知此话真假,继续试探:“他是神明,是银戎王朝顶礼膜拜的火神。但是,这一切都即将成为过去。”
巫梵不禁惊愕,为的不是囚徒的身份,而是巫燧后半句话:“成为过去?”
“他抛弃了信徒,沾染满身脏污,已不配为神。”巫燧睥着巫梵,眼眸化作深渊,仿佛要将万事万物拽入其中,“不久以后,银戎王朝,即将迎来新的火神。”
“新的火神……”巫梵知道,新的神明会是司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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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忧心忡忡,心烦意乱了一整日,亥时钟鼓未响之时,便已坐在了石楼窗扉前。
都说无巧不成书,今夜巫燧亦是造访此地。巫梵虽未看见他的身影,但凭着过人耳力,早已听闻说话声。
“你很有本事。”巫燧不请自来,兀自寻一处坐下,满含嘲弄地说道,“都已沦落至此,还能让我的心腹对你牵肠挂肚。”
这个“心腹”是谁,司烜自是知晓,旋即反唇相讥:“即便忘记身份、性命、记忆,他仍旧他,不可能彻底被抹杀。”
“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巫燧的眸中笑意Yin鸷,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信不信,哪怕我让他与旁人联姻,他也不会抗命?”
司烜回以一笑,饱含讥讽:“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乎?”
“哦,当真不在乎?”巫燧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眸光如毒蛇般游走在司烜面庞。
只可惜,司烜又令他失望了。
“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司烜回望过来,眉目间平静如水,不露一丝破绽。
“我想教你知晓,在巫梵的跟前,你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巫燧说罢,心中莫名畅快。
此话似一根刺,只扎入司烜心底。司烜眸光渐冷,启唇回击:“是啊,就如同你在我眼里,只不过蝼蚁尘泥。”
他从祭神奴仆一步一步变作银戎王朝之主,但在司烜眼里,好似从未改变。巫燧最听不得的话,莫过于此。
司烜所言如刀,正好刺在最痛处。巫燧的怒意按而不发,催动咒法,收紧司烜身上枷锁。
枷锁渐趋绞紧,深深嵌入皮rou,司烜不禁躬身痛呼。巫燧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去,一抓攥住司烜的长发,迫他抬起脸来:“我从没想过,神明会与叛逆者勾搭成jian,真是无比荒唐。”
“他不是梵笙。”司烜仰起苍白的脸,直勾勾地望向他,“梵笙早已逝去,我也回不到当初,只有你,还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
巫燧的眸光一凛,如刀出鞘,不吝惜用最刻毒的言辞回击:“你的确回不到当初了,若是早知道你耽于欲念,我就该在梵笙回来前把你cao透了,再生下我的孩子。”
这是巫燧第一回口不择言,说出不雅之词。在司烜的印象中,巫燧总是冷肃自持,从不曾口出污言秽语。看来这一回,看来是真的将他激怒了。
巫燧仍在说着,每一字都堪称刻毒:“但是如今,我却不想碰你,因为只要想想,就觉得反胃。”
司烜依旧拿冷眼望他,启唇说道:“你怀着这样的心思供奉神明,与你所不屑一顾的人,又有何区别?”
“同是被欲念遮蔽双眼,难道谁比谁更高贵吗?”
巫燧彻底被激怒,怨愤之气恍如猛虎出笼,厉声喝道:“我与他不同!”
争执声早已传出窗扉,裹挟在冷风里,飘摇着送到巫梵耳畔。
巫梵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再往深处去想,却又茫然无所获。里头的争执他也听得似懂非懂,却莫名觉得,兴许与自己有关。
等到巫燧摔门而去,房中的灯火应声熄灭。巫梵将眉头拧成死结,飞身离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他又怀揣草药归来。他试着飞石子击打窗扉,却无人应声。巫梵只以为司烜已睡下,犹豫半晌,终归跃上窗台,偷偷将窗扉推开一丝缝隙。
谁知房里头,明焱正巧飞来一探究竟,好巧不巧与巫梵四目相对。
“司烜救命!”短暂的先顾无言后,明焱猝然爆发出惊呼。
“闭嘴。”巫梵索性推开窗,一把攥住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