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卡德看了勒里什一眼,低下头用假装玩弄脚边的亚雌来掩饰他的心虚。那天晚上叶米利安听到了他的名字,虽然勒里什向他保证法撒诺侯爵答应只要他能和殿下独处一晚就把这件事掩过去,阿尔卡德也不敢对此掉以轻心。祭司们享用祭品不是第一次,有的雌虫是背着雄主偷情怀上了蛋,雄虫需要冠冕堂皇地夺取这个幼小的生命,不过主母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对方更加高等便有很大可能不会降下惩罚,让这个雌虫能顺着小庙底部的水道逃走。有的是违背家族意愿和低等的雄虫交配,不管是否受孕都会被当作祭品供祭司们享用。想到这里阿尔卡德心里更加没底了,法撒诺侯爵身为贝利尼家族的领袖,不论是自身等级还是他心仪的对象——面前这位伊恩殿下,都是可以跨越lun理道德受到主母赦免的结合,他不明白这位侯爵到底犯下怎样的罪过,才会被陛下无情地禁锢在小庙中被祭司们鞭挞。
他身边的勒里什比自己年长,早已猜到些许端倪。什么能引起这位贪恋伊恩殿下的执政官无边的怒火?他甚至调用了萨瓦托斯家族的悲泣之矛——一支从祭仆中挑选出强壮的雌虫,并用各种符文和仪式强化并豢养着以守护黑暗神庙的宗教武装——在马提亚斯伯爵施放的恐惧之下,几乎将贝利尼领域首都星的防卫系统破坏殆尽。这些身披晶石战甲的虫化体在侯爵的星球上空盘旋了好几日却无功而返,不仅仅是因为塞勒斯冕下的传唤,也有可能是他寻找的东西真的不在那儿,而是在什么别的,冕下触及不到的地方。而母巢降下惩罚的唯一理由是生育,法撒诺侯爵在角斗场重伤,整个下腹的内脏都暴露在外,流产是唯一的可能。勒里什压抑着开始猛烈起来的心跳,不管伊恩殿下到底是在用这个小小的诱饵试探前来投诚的祭司们觊觎的贪婪,还是借机警示身后的执政官冕下不要过多干涉,但如果他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仅能取悦到殿下,还能拉拢反对派并让执政官减些许戒心。让自己家族立于三方之间的微妙之地,能不能成功就在今晚。
“您说笑了,那可是属于您的力量。菲斯特拉是您的星球,没有谁那么大的胆子……”这位年轻英俊的雄虫谨慎地留意着伊恩双眼中渐渐退却的深色,一边对身后的雌君示意。不多一会雄虫们面前就摆上了饮料、美酒和摆盘漂亮的餐前小食。柔顺的亚雌侍从们跪在雄子们脚边,把托盘举过头顶,大厅四周的演奏者开始按动手里的乐器,让暂停的乐曲缓缓响起。怀孕的菲斯特没有坐到特意安排的座椅上,而是和劳尔·卢比奥·德勒里什一样谨守一个雌君的本分,端正地站在伊恩背后。他露骨的暗示让劳尔当时就撤下了执政官的位置,让自己的雄主坐到了伊恩的右手边。
“这可不好说,帕帕的符文那么可怕,可哪怕是随随便便一个雌虫也可以把它挂在胸前。”伊恩看了看四周,抿了一口带着莲花香气的黑色饮料对右手边的勒里什说。她对勒里什举杯,嫣红饱满的嘴唇在水晶杯的折射里模糊了形状,“还要感谢你的邀请,我最近有些忙……一时半会也没顾及到办一个宴会让大伙儿到哈摩尔巴廷聚一聚。”
伊恩的左手边坐着鲁比、怀斯这些军校身份的雄虫,他们要么来自于遥远的阿斯坦卡,要么是属于贵族却亲近主星的派系,右手边是几乎在奈萨神庙担当祭司指责的贵族雄子。勒里什巧妙地将自己划分到忠于菲斯特的派系里,暗示着他对伊恩和执政官的讨好,也没有放弃摆正自己反对过度自由的民主派的意愿。代表着民主和科技的贝利尼家族正好被安排在一群年幼的雄子中间,他们的位置按礼仪正对着伊恩,好像是她的对立面。要不是伊恩主动抱起这位小勋爵,还不知道法夫里西奥会遭遇怎样的冷淡对待。勒里什的眼神飘忽着掠过发情的法拉赫,心里想着殿下也许是忙着玩弄这个雌虫,并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我的雌君劳尔怀上了一个蛋,”他解释说,故意忽略掉借故没有到来的比利亚·杜克。“这是我的首生子,理应邀请所有的贵族来参加授胎礼……也好让他们向您觐见。”伊恩有些疑惑地看了菲斯特一眼,之后才意识到红发的执政官肚子里那个小崽子还没有像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被庆祝降生到雌父的腹中。“授胎礼?”伊恩漫不经心地摇着水晶杯,思考着为什么菲斯特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过去可没有这样的礼节,毕竟那时候蛋都是在一起孵化,”伊恩眯着眼睛回忆,“重要的是出来以后要想办法抢在别的雄虫之前爬到陛下身边,”俊美的雄子舔了舔嘴唇,似乎遗憾自己只尝到了几滴母亲的nai水,“许久以前陛下的nai水只给最强的那一个。我的伊利亚斯、伊斯雷尔和伊斯特班都是诞生之后在陛下面前才取的名字。”但伊恩也没有拂了勒里什的面子,“不过,我离开诺蒙太久,”她晃了晃酒杯对勒里什举了举,“愿尽其详。”
勒里什偷偷看了一眼菲斯特的脸色,“这是是感谢雄虫中的最强者奈萨允许雄虫后嗣诞生在家族中,首生子不论是雄虫还是雌虫都会举行授胎礼的仪式,家族会向奈萨献上祭品,邀请所有的贵族以确保这个孩子在大家的关注下成长,还会去神庙请大祭司画上一个白蛋守护符文,好让主母穆拉的庇护也能降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