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狠狠地被摔上,发出了砰地巨响。亚尔曼感到自己站在房间中间,四周是被毁坏的家具和被扫落到地上的物品,只有卧室里的婴儿床还算完整。
亚尔曼疑惑地看着四周,有些东西他从没见过,杂乱老旧的陈设看起来和荒星上那些拼凑的住所很像,不过依稀能看出这些家具是成套的,可以猜测到住所的拥有者曾经期待过美好的生活。
卧室传来奇怪的哭泣声,带着让他心悸的迫切感,像战斗的命令一般强硬。他不得不走进卧室,从柔软的婴儿床里抱起一个幼崽。这不是他的手,这双手小巧纤细。这也不是他的身体,凸起得过分的胸ru在幼崽的啼哭声中迅速充盈nai水,身体脱离了他的控制,自行抱起幼崽开始哺ru,一阵阵疼痛从身体各处袭来,一开始是胸口,崽子把ru头叼得生痛,好像被激光枪 扫过。之后是脊椎,不堪沉重的负荷弯曲着,和他记忆里在前线扛起机甲翻找伯尼时被机甲残骸压住的疼痛重合。腹部一阵抽痛的疼痛,他挪开幼崽,看到腹部被缝合的伤口,上面简单地覆盖着一层织物,怀里的幼崽忽然蹬腿,虫族超凡的反应力完全不能控制身体躲过,他不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屁股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甚至能闻到一股带着铁锈和酸的腥味。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变成了废星上的一个在战场上受了伤的虚弱亚雌?亚尔曼努力让自己站起来,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因为腰部忽然没有了知觉,他不得不用手沿着婴儿床的栏杆让自己“爬”起来。他觉得脸疼的要命,幼崽哭泣着,他不得不抱着这个吵闹的崽子在杂乱的屋子里寻找反光面,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在墙上贴着的装饰镜面上看到了伊恩,她留着一头短发,半边脸颊青紫,嘴角残留着血迹。亚尔曼惊恐地伸手想把她搂在怀里,却看到手指穿过镜面,自己从海边的悬崖掉落。
亚尔曼本能地张开翅翼,它被狂风暴雨击打、撕扯,在恶劣的天气里摇摇摆摆地飞行,最后他找到了一处chaoshi的洞xue,手脚抓着锋利的礁石才疲惫地爬进去。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无力感,雌虫有力的翅翼可以在飓风中轻松的滑翔,而现在他感到了一种不满,对他翅翼的不满,最后变成了对他的不满。
亚尔曼跪在洞xue的地面上,尖锐的礁石刺破了他腿上的皮肤,他看到了伊恩,一点莹莹的光芒在洞xue深处亮起,反射在岩石上,照射出一小片亮的区域。亚尔曼艰难地向伊恩爬去,他喊她小可爱,雄主,喊她的名字,伊恩都没有回头。长长的乌发垂到地上,像一片从深海里爬出来的海藻,渐渐将她吞噬。亚尔曼急切地往前爬行,不理会被礁石在他身上制造出一片又一片的伤口。他终于抓到了她的手指,终于看到伊恩回过头,眼里亮着莹莹的微光,她没有看他,而是看向洞口,滔天的巨浪从海面升起,巨大的冲力推着海浪冲进洞xue,亚尔曼想用自己的身体抱住伊恩,她消失了,自己被巨浪紧紧地压在墙壁上,沉浸于水下的窒息感袭来,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亚尔曼满身都是冷汗,他抹了把脸,看到伯尼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刷光脑。
“还没睡?”他问。
“睡不着。”伯尼皱着眉说,“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他叹了口气。
“地上好多崽子在哭,没一个是长成了的,蛋壳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在干嘛?我tm得不停地把他们摁水里淹死,真****Cao蛋!”
“小可爱也不理我,在雨水里淋着,我都觉得冷,她冰得根本没有呼吸,也不看我……最后我被雷给劈醒了。”
伯尼把头发抓得更凌乱,他只要一闭眼就重复地被拖到这个梦里。不能休息的困倦让他十分烦躁。他看到垂头丧气的亚尔曼,问他咋了。
“我梦见雄主生崽了……”
“那你比我强多了。”伯尼看着他说。
“不,小可爱自己生了个崽,肚子上还有个口子……他看起来很糟糕,被打得很厉害。”亚尔曼拧着眉头。“那个地方,乱得不像是个能住的。”他从床上爬起来,从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紫色的糖果。
“你不是答应我戒了!”伯尼把他手里的东西拍到地上,“亚尔曼!”
亚尔曼低着头没有看他,“我需要休息,我的朋友,吃这个不会做梦的。”
维尔登在清晨敲响了两位长官的房门,他对少将狂躁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意外,但看到上校也同样疲惫时还是略有些惊讶。他掏出口袋里的蕾丝内裤,递给了上校说:“虽然殿下说我可以留着,但是我觉得应该给你。”
伯尼迟疑地接过团成一团的内裤,上面除了伊恩的味道,只有他咸咸的腥味,而随后维尔登说的话让他更加难过。
“殿下昨天……自己在伊格莱殿下面前非常粗暴地用手清理……”维尔登掠过那个让他有些尴尬地词语,“还好伊格莱殿下后来帮他。”他低下头不自在地说:“殿下让我和你说都弄干净了,这个我想留就留着。”
伯尼山一样的宽阔的肩头颓败地缩在一起,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小可爱,之后他为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