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呜，宫六生，你帮帮我……”
背上的人儿圈着他的脖子，一句句呢喃的醉话打在他耳后，再钻进他耳里。
*
这个距离太近了。
“sorry，是我不对。”他重新拉着宫欣往门口走：“宫欣，我相信你。”
钱柜门口等客人的的士司机们一直看着他们，宫六生知道两人这个模样，他很像“拣尸”的。
宫六生心乱跳了一秒，这话题已经超过两人平日的相处模式，他赶紧用毛巾堵住她的嘴，把她小嘴擦得红彤彤的，像刚被人亲……
“为什么他们总爱在背后说我坏话？”
小醉猫这时候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眼泪鼻涕都擦到宫六生衣服上了，泛酸的口水还坠在她嘴边。
两人身上都说不上好闻，烟味酒味，还有难以言说的酸味。
他自己也是半醉半醒，本来是想上完洗手间就回包厢拉阿无他们回家睡觉，结果在路上碰上了自己家小侄女。
但是不知怎么的，快要进行艺考的那段时间，从某些阴暗罅隙里开始冒出些阴阳怪气的谣言，传她和专业老师有一腿，师娘把她当眼中钉。
“宫六生……嗯、宫六生啊……”
但吐不出些什么了，宫欣靠着洗脸台捧起水把脸打湿，顺便漱了漱口，之后软了身子坐在地上背倚着浴缸，视线飘散眼皮耷拉，也不知是醒了，还是依然醉着。
他把软趴趴的女孩从地上拉起往卧室走：“你自己上床睡吧，我要走了。”
“小葱……小葱炒牛肉！”
宫欣垂首低笑了一声：“他们总说我和这个睡过、和那个睡过……说得好像就住在我床上了？我连高潮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高一之后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了……”
她差点就受了影响，好在最后硬是鼓着一股气把专业和小三门*全高分拿了下来。
突然在脑里冒出的想法让宫六生吓了一跳，操，宫六生你疯了！
信号灯转绿，宫六生颠了颠背上的女孩，邁开腿往马路对面的酒店走。
宫六生弄了条热毛巾蹲到她身边帮她擦脸，想起宫欣今晚遭遇的事，难得端起自己身为“家长”的架子：“别人怎么说你那是别人的事，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不住他们是要用来说话还是吃屎。”
只是他还没走到床边小臂就被轻轻拉住，其实宫欣没用什么力气，可宫六生就是停住了，脚被无形的藤蔓锁死在了原
房卡嘀一声刚刷开房门，宫欣就嚷着想吐，宫六生忙着把她送进浴室里。
“妈妈我考上大学啦……”
撇去那口头上的叔侄关系，便只剩下孤男寡女共处在酒店房间里的暧昧，宫六生脑里响起警铃，他得赶紧离开。
饱满的胸部上被口津打湿了一些，白T恤底下隐约浮出了黑色文胸边缘，一黑一白在灯红酒绿霓虹灯下刺着宫六生眼角。
晃晃脑袋把醉意甩开，宫六生半蹲下身把宫欣扛到背上，他想着给宫欣开间房睡觉，自己再叫车回家。
宫欣初中多次转校的事宫六生多少知道一些，准备艺考的那段时间他陪着宫欣在大学城和市区来来回回，女孩歌唱得好听他是知道的，每次两人在地铁上摇摇晃晃着，耳边总能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我真的没有，宫六生，别人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你不能怀疑我！”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委屈的控诉在深夜的空旷大堂里格外突兀。
身边的姑娘没有应他，全身懒懒地半倚在他身上，眼皮半阖着嘟囔着醉话。
她高中三年过得都挺平和，也就只有初恋让她难受了一阵子，但是这几年和其他同学相处也算是融洽，可能是高中生稍微成熟一些，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会当面嘲笑你什么。
宫欣吐完也没清醒，好像更醉了一分，一脸可怜巴巴地喃喃着：“我这样子不能回家的，我妈会骂我的……”
宫欣终是忍不住，一踏出钱柜大门就冲到路边的绿化带扶着树干吐了一地，宫六生来不及拦住她，女孩的长发在胸前乱晃，头发和衣服都难免沾上了些脏污。
而唤他名字的那一声又一声，悄悄在他心上种上了根。
他看了下四周，记得一个路口外就有一家酒店，他问宫欣：“你今晚跟二嫂他们说了你不回家了是吧？”
宫六生压下在身体里乱窜的火苗，蹙眉移开目光。
，她甩不开，只能皱着眉大声说：“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这种谣言！”
宫六生身上没纸巾，直接扯着T恤衣摆去擦她嘴边的污水，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你自己这样很难看？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喝酒，”
“说什么呢？！”
现在已经凌晨快三点了，月亮躲进了黑云背后，马路上偶尔会有一两辆车子奔跑而过。
他耳朵被喊得发痒，小腹也发痒，可他又不想打断宫欣，背上被两团绵软压得恰到好处，他总得及时把乱飞的思绪拉回来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