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顾女郎说,是你把她诳过去的。”侍官接着问顾阿纤。
顾阿纤刚要反驳,就被卫宴打断,“如何诳?就算诳得过去,她自己看到泉殿,还不止步吗?”
顾阿纤不知道他今日为何频频帮她,疑惑不止。
“顾女郎说自己被人打晕送进泉殿。”
卫宴嗤笑刚要张口,就听郑樱桃道,“那她就是说谎。奴亲眼看见她走进泉殿。神志可清醒呢。”
司马澈偏头看向他。
郑樱桃妩媚一笑,“奴从不说谎的,殿下一向知道。”
司马澈点点头。
顾弦道,“顾明蓉的话可不可信,殿下向我阿父询问便知。她嫉恨阿纤回来,处处刁难。把自己逼得在家中没了位置。这回想来是鬼迷心窍盯上了良娣的位置。我顾家出了此女,万分羞愧。殿下随意就是。我回去禀明阿父,会将她逐出顾家。”
司马澈又点点头,昨日的事想起他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原以为进来的事卫鸿Jing挑细选的男美姬。喝过鹿血,他浑身燥热哪里分辨的出来。等清醒后才知对方是个女娇娥。
竟然敢算计到他头上?原先忌惮着顾家,听完顾弦的话,他微微松下心弦。
因着郑樱桃的作证,司马澈放走了他们。
在路上,顾阿纤与顾弦一车,她满头雾水,“阿兄,顾明蓉为何出现在泉殿?”
“是阿宴。”顾弦轻声道。车外轮子碾着泥土的吱扭声,和黄牛脖颈的铜铃声混在一起,正好掩盖住了他们的交谈。
“他?”顾阿纤微微睁大眼。
顾弦点点头,“这次他们应该是算计的我,但是不知为何,顾明蓉临时改了主意,引你过去。想来,是想坏了你的名声,让你不得不嫁与东宫。阿宴让人将她打晕送进去,成全她一片好心。这次若不是阿宴,你怕是难逃一劫了。”
顾阿纤睫毛蓊动,“不是,我当时碰到了郑樱桃,是他给我指的路。”
顾阿纤咧嘴笑笑,“流光那时已经找到你了,若是有人对你有恶意,一定逃不了。郑樱桃应该庆幸他没有起坏心。否则,也不知是他的脖子硬,还是石头硬。”
“那时太子的宠婢,流光敢吗?”
“你应该问阿宴敢吗?”顾弦满不在乎道,“区区一个太子宠婢,卫家还没放在眼里。”
顾阿纤垂眸不语。
“其实,阿宴怕也是动了真心了。”顾弦轻声道,“这与我认识的他很不像。”
犊车飞快的向前跑着,这句说完,两人再没有话说。
回去后,顾司空做了几件大事。
先是将顾明觉软禁在偏僻的庄子里,接着处理了他和顾明蓉院中的人。之后对外宣布顾明蓉在顾氏除名。
东宫那边也很迅速,既然顾明蓉不是顾氏嫡女了,那就没有理由册封良娣。司马澈把她打发到一座殿宇做起了最低微的宫女。但是没多久就被郑樱桃要了过去。
“奴从没被贵女伺候过,觉着新鲜。”郑樱桃笑眯眯地对司马澈说。
一个宫女而已。司马澈自然准了。
“这回,顾明觉是永远出不来了。”顾弦道。
顾阿纤跟他行走在的小道上。已是十月,阳光慵懒地洒在他们身上。
风有点凉。
“阿父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打算永远关在庄子里。”顾弦想起来还是有些愤怒。竟然差点被这对庶子女联手算计。还险些搭进去阿纤。
“多亏阿宴去了。”
顾阿纤一怔,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那日过后,不管她是跟人出来还是独自出来。再也没有碰到过卫宴。
在山庄为她辩护,似乎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哎,你们还不说话?”顾弦又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他也不答。”顾弦觉得自己有点贱,嘴上说着不许卫宴再去找阿纤。但是卫宴真不找了,他就觉得很不爽。
“不过更奇怪的是,陆湛定亲了。而且过程古怪,是被一姑娘撞下水的。不过那姑娘是高门贵女,倒也不辱没他。”
顾弦对陆湛很有好感。他很喜欢这个说画就画的郎君。
不过......
他叹口气,偷偷瞥了一眼顾阿纤。
本来两家已经有意思要议亲了,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顾阿纤没有说话。全家为此都很苦恼。就像煮熟的鸭子突然被人抢走了。生气吧,上面已经被啃了一口,无法回转。
顾弦望着大殿深处,“想来珞表兄已经来了。”
今日就是王珞邀他们来拜佛。说阿纤运气太背,转转气运。
他二人走进大殿,王珞果然在这里。正四处看着墙上的壁画,与一名僧人交谈着。见他们进来,王珞笑道,“快拜了佛,咱们好去吃炙rou。”
旁边的僧人一脸无奈。
拜完佛后,顾弦问,“你要不要抽签?” 最好抽个姻缘签,解解惑。